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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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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屠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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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装甲船离我们只有3海里了。尽管它猛烈地轰击,但尼摩船长却不走上平台。不过,要是这些锥形炮弹中的一颗正常地击中了“鹦鹉螺号”的船壳,那它可就要受致命伤了。

加拿大人于是对我说:“先生,我们应该尽一切努力摆脱这种危险。我们发出信号吧!管他三七二十一!他们或许会明白我们是些老实人!”

说完,尼德·兰掏出一块手帕想在空中挥动。但他刚把手帕展开,就被一只铁一般的手打翻在地,尽管他平时力气惊人,他还是摔倒在平台上。

“混帐!”船长骂道,“你是不是想在‘鹦鹉螺号’冲向这艘船之前,把你钉在它的冲角上。”

尼摩船长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怕,脸色看上去则更可怕。他的脸色由于心脏的抽搐而苍白,瞳孔吓人地收缩着,他的心跳大概停了一下。他此时的喉咙不再是在说话,而是在吼叫。他的身体向前倾,双手攫住加拿大人的肩膀。

接着,船长松开加拿大人,朝着炮弹像雨点般落在他身旁的战舰转过身去,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啊!你知道我是谁,你这该死的国家的船!你就是烧成骨灰我也能认出你!瞧吧!我让你看看我的旗帜!”

说完,尼摩船长在乎台前面,展开了一面跟他先前插在南极点的那一面相像的黑旗。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斜斜地击中了“鹦鹉螺号”的船壳,弹过船长的身旁,落到了海里,但没有伤害到船。

尼摩船长耸耸肩膀。然后,口气生硬地对我说:“请下去吧,您和您的同伴,请下去。”

“先生,”我喊道,“您想攻击这艘船吗?”

“先生,我要击沉它。”

“您不能这么做!”

“我要这么做,”尼摩船长冷酷地说,“用不着您来对我指手划脚,先生。命运让您看到了您不该看到的事情。进攻要开始了,反击是很可怕的。请进去吧。”

“那艘船是哪个国家的?”

“您不知道?好啊!太好了!它的国籍,至少对您来说,是个谜。请下去。”

我和加拿大人、康塞尔,我们只好服从船长的命令。这时,“鹦鹉螺号”船上的十五位水手围在船长身边,用一种不共戴天的仇恨眼光看着这艘向他们逼近的船。我们感觉到一种同仇敌忾的复仇情绪煽动着所有这些灵魂。

我下去时,又有一颗炮弹落在了“鹦鹉螺号”的船壳上,我听到船长喊道:“打吧,发疯的船!把你那些没用的炮弹都打出来吧!你是躲不过‘鹦鹉螺号’的冲角的。但你不应该葬身在这里!我不会让你的残骸玷污了‘复仇号’的骸骨的!”

我回到房间里,船长和他的副手还呆在平台上。“鹦鹉螺号”船只的推动器启动了,它全速开到了战舰炮弹的射程范围外。但追击还在继续,尼摩船长与那艘战舰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下午4点钟左右,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和不安,我走到中央扶梯。嵌板是打开着的,我斗胆走上平台。船长还在那里激动地踱着方步,他看着下风处那艘距他5至6海里的船,像一只猛兽一样在它周围兜转,把它引向东边,让它追赶。然而他还没攻击它,或许他还犹豫不决?

我想做最后一次调解。但我刚一喊尼摩船长,他就让我住嘴。

“我就是公理!我就是正义!”他对我说,“我是被压迫者,那就是压迫者!全是因为它,我曾钟爱过,珍爱过,尊敬过的一切,祖国,妻子,儿女,父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我憎恨的一切,就在那里!您住嘴!”

我向喷着蒸汽的战船投去最后一眼。然后,我找到尼德、康塞尔。

“我们逃走吧!”我喊道。

“好,”尼德说,“那艘船是哪个国家的?”

“我不知道。但不管它是哪个国家的,它在晚上前会被击沉的。总之,宁可和它一道殉难,都好过做这场不知道是否正义的复仇的同谋。”

“我也这样想,”尼德·兰冷静地回答说,“我们等到晚上吧。”

夜幕降临。船上笼罩着深深的寂静。罗盘指示出“鹦鹉螺号”船只仍然没有改变航向。我听到它的推动器快速有规律地拍打着水波的声音。它保持在水面上,轻微的晃动使它时而向右摆,时而向左摆。

三天后可能是满月,所以这时月亮洒下了灿烂的光辉。我和我的同伴们,我们已经决定,当战舰靠近得差不多,它或是能听到我们的喊声,或是能看到我们时,我们就逃走。一旦到了那艘船上,就算我们不能事先向它通告那威胁着它的一击,至少我们可以做情况允许我们做的一切。有好几次,我以为“鹦鹉螺号”船只准备攻击了,但它只是让它的敌手靠近,然后虚幌一招,摆出逃亡的架势。

夜晚过去了一段时间,但仍然没有出事。我们在伺机行动,因为太激动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尼德·兰巴不得马上就冲到海里去,我强迫他等一等。依我看,“鹦鹉螺号”应该是在水面上攻击装甲舰的,因为如果是这样,撞沉了装甲舰之后,它不仅能而且可以很容易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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