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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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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屠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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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摩船长这位怪人在这个意外的场合,首先平叙了这艘爱国船只的历史,然后充满激情地说出最后几句话。“复仇号”,这个名字,它的意思不言而明,所有这一切合在一起,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我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船长。尼摩船长把两手伸向大海,目光炽热地注视着那艘光荣的船骸。这时,我想,或许我从来没有知道过他是谁,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但我越来越清楚地看出,这个人不是一位学者;而且,不是一种普通的愤世嫉俗的情绪,而是一种时间无法磨逝的崇高的深仇大恨,把他和他的同伴关在“鹦鹉螺号”船里的。

这种仇恨还在寻求报复吗?不久的将来我会知道的。

然而,“鹦鹉螺号”慢慢地浮出水面,我看着“复仇号”船只模糊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过了一会,一阵微微的晃动说明我们浮到了海面上了。

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我看了看船长。他纹丝不动。

“船长?”我说。

船长没有回答。

我于是离开他,登上平台。康塞尔和加拿大人已经在我之前到了那里。

“爆炸声是哪里来的?”我问。

“一声炮响。”尼德·兰回答说。

我朝我先前看到的那艘船的方向望去。那艘船已经向“鹦鹉螺号”靠近,我们可以从它喷出的蒸汽看到它正加大马力。我们之间相隔只有6海里。

“那是什么船,尼德?”

“从帆缆索具和桅杆高度看,”加拿大人回答说,“我敢打赌那是一艘战舰。它能追上我们,而且在必要时,将这该死的‘鹦鹉螺号’击沉!”

“尼德朋友,”康塞尔回答说,“它能对‘鹦鹉螺号’造成什么损害?它能在水下攻击吗?它能在水下开炮吗?”

“告诉我,尼德,”我问,“您能不能辨别出这艘船的国籍?”

加拿大人紧蹙双眉,耷下眼睑,眼睛眯成一条线,全神贯注地盯了一会那艘船。

“不,先生,”他回答,“我看不出它是属于哪个国家的。它的旗没有挂起来。但我能肯定那是一艘战舰,因为它的大桅杆顶端飘着一面长长的战旗。”

我们继续观察了一刻钟这艘正朝着我们开过来的船只。然而,我不相信它在这种距离就能认出“鹦鹉螺号”,更不相信它知道这艘潜水艇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加拿大人告诉我说那艘船是一艘大战舰,在冲角有双层装甲板。一股浓浓的黑烟从它的烟囱里冒出来。绷得紧紧的船帆紧挨着桅杆。斜桁上没有挂任何旗帜。因为距离太远,还看不清那像一条薄带子一样飘扬的旗子的颜色。

那艘船迅速地前进。如果尼摩船长让它靠近的话,那我们就可能获得一次获救的机会。

“先生,”尼德·兰对我说,“那船离我们1海里时,我就跳进海里,我建议您也像我一样做。”

我没有回答加拿大人的建议,而是继续望着那艘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大的船。不论它是英国、法国、美国还是俄罗斯的船,如果我们能到它的甲板上,它肯定会欢迎我们。

“请先生好好想一想,”康塞尔于是说,“我们有过游泳的经验。如果先生觉得跟尼德朋友一起走合适的话,您可以搭在我的背上,我把您托到那只船上。”

我刚想回答,那战舰的前部就射出一道白烟。接着,几分钟后,海水被一块沉重的物体击起阵阵水花,溅到了“鹦鹉螺号”的后部。紧接着,一声爆炸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怎么?他们朝我们开炮!”我喊道。

“勇敢的人们!”加拿大人小声说。

“这么说他们没把我们当做攀附在船骸上的遇难者!”

“先生别生气……好,”康塞尔甩了甩另一发炮弹溅在他身上的水珠,说,“先生别生气,他们以为这是一头独角鲸,他们在炮轰独角鲸呢。”

“但他们得看清楚,”我喊道,“他们是在和人打交道啊。”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呢。”尼德·兰盯着我说。

我茅塞顿开。毫无疑问,人们现在知道怎样对付这只所谓怪物的存在。可能,当“鹦鹉螺号”和“林肯号”船相撞,加拿大人用鱼叉攻击它时,法拉古指挥官就认出这头独角鲸是一艘潜水艇,一艘比神奇的鲸类动物更危险的潜水艇。

是的,应该是这样的,毫无疑问,人们目前正在所有的海域里追寻这只可怕的破坏性潜艇!

如果正如我们能想象到的一样,尼摩船长把“鹦鹉螺号”船只用于进行一项报复行为的话,那的确太可怕了!那天晚上,当他把我们囚禁在那间小房间里时,他难道不是在印度洋上攻击了某只船只吗?那个现在埋在珊瑚墓地里的人,不就是“鹦鹉螺号”引发的冲撞的受害者吗?是的,我再重复一遍。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尼摩船长神秘存在的一部分被揭示了。如果他的身分还没确认,但至少,那些联合起来反对他的国家现在正在寻找他,他们不再是在寻找一个凭空设想出来的怪物,而是一个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可怕的往事历历在目。在这艘向我们接近的船上,我们碰到的不是我们的朋友,而只是一些无情的敌人。

这时,我们周围的炮弹越来越密集。炮弹落在水面上,弹跳起来落到更远的地方。但没有一颗击中“鹦鹉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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