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翩翩眼睁睁看着何莲接过周安民的手帕,握在手心,暗自气恼,却也无它法,跺了跺脚跟上去也离开了。
下午得知周安民要来接周安安和周主任点名的其他学生,她就该想办法阻止,而不是为了一路上能私下相处就轻忽了。
被何莲害了一辈子,她应该时刻堤防何莲见缝插针的不要脸程度。
在上辈子,她和周安民这时候还不认识,他们定亲是在半个月后,而再往后半个月,周家才会来村里和何翩翩父母相谈过礼细节。
何翩翩原以为何莲是在那时才见到周安民的。
上午在红卫兵总部同辛宏斌部署好事情后,何翩翩自然就借故离开了。
她回到学校,买了点水果、点心去教师楼周主任家拜访。
周主任除了是学校教导主任也是何翩翩的任课老师,虽然最近学校不上课了,但是学校还有歌舞团,都是给组织、机构搞文艺演出的,从来没有停止过排练,周主任也负责这一块,对何翩翩这种特别出色的成员相当熟悉和照顾。
正好到了中午,周主任便留了何翩翩在家吃午饭,哪想碰到儿子回来了。
看着相谐坐下的一对璧人,周主任便起了心思。
何翩翩更是欣喜若狂,以至于忘乎所以了。
周安民在离家不足百里的省城部队任职,这次回来是为了招募新兵,开着大货车回来的,正好方便接这一趟人。
晚上回县城学校的一路上,周安民训斥了几句话后,大家都很沉默,毕竟闹了一天,精神也有限,加上多人踩踏了红宝书,又受到了领导是混进组织的奸细等打击,这些还只有十来岁的学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和挫折。
何翩翩亦沉下心认真反思,她不能按着上辈子原轨迹部署,她都重生了,肯定会带来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她要提前做好准备步步为营。
今天行动没有达到预计的目标,以后这一招行不通不说还有后续隐患了,一者村子附近没有成气候的组织鼓动不起来,二者今天已经是打草惊蛇,何家湾人相当齐心,何苗圃若是提前预防怕是一点空子都钻不到。
对付何莲,她得从长计议了。
扫了眼副驾驶上坐姿笔挺伟如松柏的周安民,何翩翩眼中又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安安,我晚上可不可以在你家借宿一晚?
前段时间我又回村里帮着家里秋收,分给我的铺盖怕是找不到,总部今天事情大概很多,我不想给组织添麻烦。”
十七岁的周安安还很单纯,对何翩翩印象也非常好,想也不想便一口应承下来:“行,你去我家和我睡一床吧。”
坐在前排的周安民听了,皱了皱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何家湾村民大多是一姓,同一
祖宗祠堂传承下来的,自然比较齐心。
村长家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围过来绝大多数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来看需不需要帮忙的。
眼见着戴红袖章的学生都离开了,天色也越拉越晚,何苗圃说了几句,除了几个特别亲近的人家留人下来帮忙拾掇,其余人慢慢就散了。
余向阳也主动留了下来,他见何莲受了伤还在拾地上的纸张,便上前帮忙:
“我来帮你吧,你脖子那血还在流,先去包扎一下吧。”
何莲抬起头,看见是昨天挨过她木棒的余向阳,今天还几次站出来帮忙说话,不由自主露出感激的微笑。
“谢谢你,还有昨天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们家现在太乱了,不能请坐下喝杯茶,你家在坝头村,现在天也黑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太晚不安全。”
余向阳说了句:“不妨事。”
弯下腰把这一片的纸片书本拾起来,放在应该是何莲的书桌上,连小桌子一块抱起。
何莲见了,忙引着余向阳往她房里走,这的确是她以前念书用的书桌,里面装的是她保存得很好的一些书信,平常都用把小锁锁着,家里人从来不会翻动。
或许是因为有上锁,被扔了出来,东西撒了一地,好在没有人顾得上细看。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或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被余向阳这个不熟悉的异性见了自己与朋友这么多的书信往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安然因为要留意院里院外的动静,也没留意到这些。
何莲、何奶奶、何父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赤脚医生拿了些药来。
家里收拾妥当后,何苗圃便吩咐何莲带着弟妹们上床睡觉,之前离开的村民回家吃过晚饭后,一些当家的男人陆续又来到何家,今天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还是要商讨下,以防再有不测。
安然原想跟着听听大家的看法,却被赶回了房里,加上她身体的确还很虚弱,便听话的爬上床睡觉,准备明天再想法子向何苗圃透露今天发生的这出全是何翩翩栽赃陷害的。
家中一片狼藉,虽然人多收拾起来快,但是许多东西被砸毁撕破了,像是床上的被子多数变成了破絮,短时间也没办法还原,独睡的安然(何花)便被安排在何莲房里,和何莲睡一张床,这样能省一床铺盖。
除了童善衍,安然还没有和别人同房过,更不要说同床了,安然原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掉头就睡着了,醒来时自己还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何莲身上的.
想来是这具身体的本尊何花意识觉醒,经过头两天的混乱,现在何花在慢慢拉回她的地盘。
对于这一点,安然是比较高兴的,因为何花的意识越强,说明她做任务的方向是对的,完成度越高。
果然,安然唤醒小八后发现进度条经过一晚上的缓冲,前进了4%
已经达到四分子一了,安然信心满满的起床。
安然起身后,何莲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