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与我有关吗?”
“与你有关,也与你无关。你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们找个地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还是警察吗?”
“当然,我很喜欢我的这份职业。”
“不讲保密纪律了?”
“要讲的,所以……我会有选择的回答你的问题。”
顾亚峰伸手,握住了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想推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背上多了一些伤痕。那些伤,都已经愈合了,但看得出来,当时还是蛮重的。
“你的手……”
“待会儿告诉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亚峰依旧固执的拽着我,直到走到楼梯口,才松开。
“我先下去!”
我点点头,往后退了半步。等他唤我时,才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些铁栏杆往下攀爬。生了铁锈的栏杆,有些磨手,但脚踩上去,却有些不稳当。加上分神的缘故,在下到最后几个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跟着跌入了男人的怀中。
“小心些,这些东西被人做了手脚。”
顾亚峰将我扶稳,指了指最后那几个栏杆,上面有些黑色的液体,虽然已经凝固了,但脚踩过的地方,有明显的摩擦和打滑的痕迹。
“是凶手?”
“应该是。”
“为了对付我们?”
“不!这些应该是桐油,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什么意思?”
“这个高度,就算你刚刚打滑掉了下来,我也没有接住,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摔倒,摔得浑身都痛。运气不好得话,可能会崴脚。”
“他是杀手,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让人崴脚,他是闲的吗?”
“你得意思是,这些东西,是凶手为了防止普兰反悔,从楼上爬下来?”
顾亚峰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普兰早在很多年前就患上了脑溢血,她的左手和左腿都出现了运动功能障碍,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偏瘫。这两年,因为心脏和其它的器官接连出现问题,她的行动能力已经变得很弱了。我打听过,周边的邻居,已经很少看到她出门活动了。”
“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还要涂抹这些桐油?”
“为了以防万一吧。杀手做事,通常都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他或许是担心普兰是装的,又或许是考虑到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通常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所以他留了后手。不管如何,依着普兰的身体状况,她都是没有办法安稳的从楼顶上爬下来的。”
我正想点头,突然看到墙角处堆积着的一些罐子。通过味道对比,我确认,那些罐子里装着的就是桐油。另外,在周边的墙上,也发现了一些涂抹桐油的痕迹。
眸光与顾亚峰的撞到一处,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轻轻咳了两声。
“刑警也不是神探,偶尔也有判断失误的地方。这些桐油,看起来像是小孩子随便涂鸦玩儿的。”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撇了撇。
我们并没有走太远,顾亚峰对这块儿很熟悉,他带着我从小区的另外一个侧门离开,然后进了一家小饭店。
我看了下手机,下午的三点四十二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儿,距离吃晚饭好像又早了些,一般的小饭店,都是不招待客人的。顾亚峰带我走进去的时候,旁边玩手机的伙计站了起来,看到是他又坐了下去。
“熟人?”
“算是吧,很久之前的时候,我帮过老板娘的一个忙。”顾亚峰指了指楼上:“楼上说话吧,比较清净。”
我点点头,随着顾亚峰上了楼。刚到二楼,就与一个女人打了个照面。女人穿着一身水红色的旗袍。腰肢曼妙的像是刚刚从某个民国剧里走出来的,虽是淡妆,但眉角落眼梢却带着掩不住的风情。这种风情,只有常年待在那种特殊地方的人才会有。
女人瞧了我一眼,目光随之落到了顾亚峰的身上:“还是老规矩?”
“不!我今天带了客人来,看客人的意思。”顾亚峰说着,指了指我:“别看店小,厨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想吃什么,我买单。”
“女朋友?”
女人的眼梢向上一挑,嘴角浸出一抹笑来。
“不!只是寻常的朋友。我结婚了,还有个孩子,而且我老公比他帅多了。”
我淡淡地撇清关系,顾亚峰摸了摸鼻子,看着女人,附和着我的话说了句:“是的,他老公比我帅多了。一碗阳春面,再给她加个煎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