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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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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府县生活2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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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娇贵,郑辉为代表。

都吃了读书苦了,能有条件保暖,干嘛还要冻着自己?

天一冷,整个教室同学提笔写一会手就冻得发红,僵硬,便放下笔,来回搓手保暖,郑辉尤其甚,唯独顾兆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捂着膝盖上放着手炉,等写字手冷了,来回交换。

顾兆双手都能用,就是左手写字没右手端正好看,但抄个笔记做作业是够用。

郑辉冻成狗,一看兆弟操作,顿时羡慕到流泪,后来休息时还连连作揖道歉说:“对不住,早上是我说错了,兆弟你那手炉借我用一用如何。”

“我大度不记你说我惧内,当然可以。”

严谨信便笑了下,兆弟还说自己大度,这都记着郑辉说他惧内呢。

第二天上学,郑辉手上也踹了个手炉,还嘿嘿笑:“就是暖和,我家柔娘给我买。”

“小心你惧内。”顾兆故意打趣。

郑辉:“惧内便惧内吧。”

这会,两兄弟碰头见面了,各自揣着手炉,外头包花花布,郑辉那个还加了一层兔毛,看着毛茸茸暖和。顾兆手里这个朴素许多,只是碎花款。

“大哥,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郑辉:“什么事?是给你张贴惧内澄清还是我自己罚写一百遍?”

“我想劳你家小厮跑个腿,去西坪村接两个人。”

郑辉本来是玩笑语,一听兆弟说忙,便知道这是正经事,面容也严肃了,“怎么回事,突然要去接人,接人成,我让张妈回去一趟,正好天气冷了拿些东西过来。”

“咱俩是兄弟,我也不瞒你了……”顾兆把过去旧事简单说了清楚。

郑辉这人正义感重,尤其是偏帮自己人,听了顿时生气,破口大骂黎正仁黎三一家:“蠹虫!如此不敬兄长之人,见你家日子好了,还敢攀附过来,真是可恨!”

“昨个有邻居提了醒,我家周周夜里睡不着,猜想便是黎三一家,但是还没找上门,我只是提前做个打算。”顾兆给郑辉交了心,“我爹和周周人老实,我怕被欺负了,虽然这事我家占了道理,可——”

“我懂。”郑辉虽然天性浪漫骨子里有些少年人正直单纯,可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立即停了不动,说:“我回一趟家,兆弟你先去学校,要是迟了就跟夫子告个假。”

顾兆知道郑辉定是回去给张妈交代,怕误了他事,便说:“不急一时半会,中午有休息时间,我同你一起,一会去了教室,我手书一封,劳你家小齐帮我送到村中,不然来回传话,容易出了岔子。”

“对对对,我一急便瞻前不顾后。”郑辉觉得兆弟想周到。

“你也是替我担心才着急。”

两人不再说客套话,到了教室没迟到。严谨信瞧郑辉今日神色不对劲,再看兆弟好像也和往日不同,不过敲了钟只能等中午再问。

中午一到,郑辉与顾兆要出去,严谨信问都没问,跟了上前,说:“可是兆弟家发生了什么事?”

严谨信观察敏锐。

三人边走边说,顾兆说简单,郑辉又听了一遍,严谨信面色肃穆,又带着佩服,“告官于兆弟名声恐有碍。”话音一转,“兆弟却能做到如此,谨信佩服。”

“打什么话锋?”郑辉没听懂。

严谨信:“以兆弟手段,还有铺子里匾额,不用告官,应该也有是办法制住黎三一家,让其不敢上前攀附,可兆弟还要告官,一时没处理好便于他读书人名声有了损失。”

明知弊大于利,还是做了。

“爹和周周是我亲人,我们同是一家,易地而处,二哥与大哥也会做这样选择,不算什么令人敬佩。”顾兆真没觉得如何,“我读书科举,不像二哥心怀天下苍生,想为百姓做什么好事,我想法简单,便是有能力护着家里人,让家人过得好。”

“不能本末倒置了。”

“再不济,总能考个举人当个地方官吧?”

顾兆也做了最坏打算,黎三家没什么官方靠山,一个账房,就算岳家牛给财绅地主打工做帐,可隔了几层关系,地主老爷还能为账房家女婿出头拉关系找靠山吗?

他家好歹还有个府尊匾额,有个献肥料之功,退一万步说,就算府尊不念这些,觉得他告长辈是不对,理念不合,也没资格剥夺他功名,得往上头报,然后知州那一级批审,为了他一个小人物不知道这么大费周章。

总体来说:最差差不到哪里去。

可能就是学校同学、老师看他颇有微词。

严谨信听闻,别没说,只是把‘本末倒置’四个字念了一遍。

到了郑辉院子,张妈开门,见大中午辉哥竟然回来了,还有些意外,可是出了什么事,她饭只做了她和柔娘。

柔娘听见动静也出来了,见了人行了礼,本来是要回避。

“不用了,兆弟家出了事,要劳张妈回一趟家。”郑辉说话快,跟张妈交代一番:“这封信是我写,你直接回医馆交给祖父或者我爹都成,有人做主就成,剩下不管了,他们自会安排。”

“这封信是兆弟,你一同给了我爹。”

“柔娘,拿了钱,给张妈雇车。”

顾兆:“雇车钱我来出。”将自己荷包零花钱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张妈,里头统共有一百文,雇车来回绝对够。

“剩下辛苦张妈跑这么一趟。”

张妈没收,见辉哥点了头才收下,饭也没顾上吃,赶紧去找车行出门。

唐柔要下厨张罗午饭,顾兆和严谨信便说不麻烦了,回学校吃就成。

“现在你们回去,定是没饭,郑辉同我说过。”唐柔笑柔和,“不嫌我手艺话,很快便好了。”

两人自然说不嫌弃,麻烦大嫂了。

唐柔去灶屋,郑辉忙跟上去帮忙,同柔娘把话说一说。然后便见柔娘做饭竟然很熟练,十分惊讶,“你在家中时还做饭吗?”

“也不时常,母亲身子有时不适,我们做女儿要去照顾。”唐柔说简单。

郑辉知道柔娘口中母亲自然不是亲生姨娘,再想兆弟今日说话,对夫郎维护之情,顿时愧疚难当,握着柔娘手,说:“以前是我——”

“现在以后好便好了。”唐柔打断了相公话。

过去都过去,不提了。

另一头大早上黎老太是照旧找到了石榴街上,黎记铺子又关着门,便随便找了个清闲没人铺子进去打听。正巧是张家醋铺。

早上包子馒头面条烧饼做生意忙着,倒是醋铺子早上没几个人。

周氏坐在椅子上缝小孩衣裳,听见动静抬头一看,一下子认出是前两天到这儿对着周周家啐了口刻薄老太,她装作不知道,问买醋吗?

“劳烦打听一下,那个关了门黎记做生意名字叫啥?啥时候开店?”

周氏先没答,而是反问:“我瞧着你面生,老太太找人?”

“找我大儿,我听说这家店是拧松县西坪村人家开,我家也姓黎,听着像是我大儿和他家哥儿……”

周氏越听越糊涂,这刻薄老太说都对上了,难不成还真是黎叔亲娘?

可也不对啊,这老太瞧着不是面善,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听,黎家生意好不好,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是不是有个四两?

周氏胡乱推搪了一翻,说不知道,她家卖醋哪里知道人家做生意赚多少。到了最后,黎老太话没打听到,瞅着时间不早该回去做晌午饭,便说改日再来,一出醋铺便骂大肚子问你抓鸡,给她说抓鸭,话都说不明白。

絮絮叨叨骂了一路。

周氏打发了人,想着下午再去给周周说一声,要真是周周阿奶,那就是一家人,怎么她老觉得有内情,那老太不像是嘴里说那般真念叨儿子孙子。

反倒是像处处惦记黎家银子。

“你嘀咕啥呢?”男人搬醋出来问。

周氏说了一通,见男人不以为然,便说:“你是个大男人粗心不懂,要是真像那老太说心疼儿子孙子,那应该问瘦了胖了,身体好不好,可她一劲问我黎家赚多少,钻了钱眼子里了。”

“钱赚多了,日子自然好,这有啥。”男人觉得不稀奇。

周氏摇头说不对,“我记得周周之前说过,他家里情况,说四五岁时分了家,当时没说全,里头肯定是有什么缘故,我得再给周周提个醒去……”

可周氏还没去提醒,回去路上黎老太见有人端着碗说去黎记,便拦着人问了清楚。于是中午时,黎大卸了板子,队伍人群中黎老太就挤了上前。

还真是黎大那个短命和他家木头桩子命硬哥儿开铺子。

黎老太上前就哭喊:“我儿,是黎大吧?你们来府县了怎么不找娘……”

黎大咬牙咯吱作响,铁青着脸不说话。

“你咋还不认我,我是你娘啊,你个没良心……”黎老太见黎大软不吃,便破口大骂起来,高着嗓门说:“大家伙都瞧瞧,我是黎大亲娘,当儿子二十多年没养我,如今我找上门了,还不认我,他可是我生。”

黎大忍不下去,打断了说:“十八年前早就断了关系分了家。”

黎老太自然是不依了,撒泼高喊让大家伙都看看,黎大良心被狗吃了,短命鬼,他亲娘都不认反反复复这几句。

铺子门口围了一对瞧热闹人。

黎大是紧握着拳头,黎周周想到相公说话,便说:“有谁买排骨?能发牌子了。”

顿时就有人:“我我我,我第一个,老太太你要撒泼要哭挪个地,占了我位置。”

“对啊,不买别拦路,先让开。”

热闹谁都爱瞧,可大家伙也不是傻子,一老太太说黎家父子没良心那就没良心了?他们倒是想断官司听下去,可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也没个具体咋琢磨刻薄你了是不是。

再者,他们是来吃卤煮,卤煮好吃买到手了,黎家家务事跟他们有啥关系。

黎老太孤身一人,就是想骂想捣乱可也没法,眼睁睁看着短命鬼父子做完了买卖,一勺又一勺,那钱就跟流水似得往钱匣子里放。

一会会,一大锅排骨全卖完了。

食客散了都要赶着回去吃饭,大冷天不愿意受着寒风瞧热闹。自然也有没买到看看热闹。

黎大是要关铺子,黎老太见了钱匣子移不开眼,恨不得那是自家,就跟以前没分家一样,大儿子在地里刨粮食赚到一文不剩全交到她手里才成。

这么多钱啊。

黎周周收了钱,黎老太恨恨剜了一眼,这哥儿长得不像哥儿,瞧着就不是个正经。

“老大,我就问你,你认不认我和你爹。”黎老太垮着一张脸问。

黎大还是那句话:“早断了关系。”

“好啊,真是畜生,狗都不如东西,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溺死你个没良心,这么多年你没给过我和你爹一文钱,现在做了生意买卖有了进账,你就该把银子给我和你爹花。”

黎大拿了木板关铺子,当没听见。

黎老太在外头跳脚,咒骂脏话一串崩,骂黎大是畜生狼心狗肺东西,骂黎周周不正经做买卖……

石榴街铺子邻里邻居一听,不由纷纷皱眉,这哪里是亲娘亲奶,简直像是结了仇生了怨,怎么把黎家父子这般刻薄,瞧瞧骂那些话,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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