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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此间少年
左右在长公主府中也没别的事,唐婴宁索性在清竹园陪杨晧一起用了早膳。
得了佳人的杨晧心情大好,连背后的旧伤几乎都忘了,拉着唐婴宁便要去竹林里习武。
唐门男子一向重文轻武,是书香世家,从未出过什么武将。唐婴宁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人习武。她觉得新鲜,便也由着他牵着自己一路奔到竹林一处空地上。
杨晧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铺在地上,两只手牵着安顿她坐下,这才放心地将自己的佩剑取了出来。
要说少年舞剑是为了心爱之人,那最意气风发的绝不是收尾那一点寒芒耀眼,必然是宝剑出鞘的那一阵锐利凤鸣之声——
只见少年一袭宝蓝武装,一尾镶蓝金玉石的四龙盘扣将腰扎紧,远远看去像一只鹤,显得浑然结实且无一丝赘余。这是京华城耽于美色的雍容亲贵们普遍没有的风貌。
少年手腕翻飞,他手中佩剑便应声出鞘,溢出寒芒阵阵,随之耳畔一阵刺破长空的尖锐之声。
一柄长约有半人余的宝剑横空出世,与傲然挺拔的少年交相辉映,夺人眼目。
一时之间,她竟看不出是人似剑,还是剑似人。只觉人剑合一,犹如一条蛟龙一般上下盘绕云间。只不过他所戏的不是宝珠,而是无形的敌人。
他像是能猜得透对方的招式,时而仰身闪躲,时而侧身避开,而转守为攻亦迅猛如豹。
唐婴宁忍不住在心中连连赞叹,若是那无形的敌人真的存在,只怕真的要被杨晧制的服服帖帖。
她并不懂武艺,但觉得此时的杨晧才是最夺目的时候。
一舞罢了,杨晧转身朝她走过来,笑道:
“看来我舞剑很合你心意,瞧你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了。”
唐婴宁脸颊泛红,将随身的水壶递给他,掩面轻笑道:
“我只不过是想起来从前对你的刻板印象,现在觉得当初实在有些以貌取人罢了。”
杨晧凑近她,伸手委屈地摸摸自己俊朗的脸颊:
“你是说,我长得不够好看,所以不像个好人么?”
唐婴宁伸出手去轻轻拭去他额头的汗珠,笑而不语。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看见杨晧一副颓唐之气,以为不过是一个在酒池肉林之中沉沦的贵族。
只是今日,她突然看见了那个长于西陲的赫赫少年。由此,她不由地开始想象那个在沙场之上意气风发的杨晧。若不是那样一身浩然之气,他又如何能够令西陲列国闻风丧胆、甚至五年不敢来犯?
她正想得痴痴,杨晧却伸出手去撇开她的手腕。
接着,那大手捏上唐婴宁脸颊,将双颊的肉全聚在一起,柔软如蜜的粉唇自然嘟成一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少女瞬时面若娇花,挣扎着要撇开他的大手,他却嗤笑着渐渐欺身而上,低头含住朱唇,如同舐一方蔗糖一般缓慢温柔。
只一会儿的润泽,她的唇便跟一颗刚上了釉的山楂一般光洁亮滑。
可笑的是,大约是那人咬的太用力,不只是嘴唇,连周围的一圈儿都红彤彤的,她像是因为桃毛儿过敏的少女。
唐婴宁欲哭无泪,柔软的手腕撑在他怀中弱弱地喘着气,瘪着嘴埋怨:
“说好了辰时还要跟长公主见礼,哪里还来得及补妆!?”
杨晧低头欲再凑近些,嗓音沙哑地说道:
“那不如再亲红一些,你一会儿不用补胭脂?”
唐婴宁负气将他推开,转过身去不理人。
结果她忘了自己还着了风寒,还坐在竹林里。这一时离了杨晧的怀抱,便有些凉意。
就算她矜持的要命,一股凉风吹过来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杨晧轻笑,将身上的外袍褪下来披到她身上。
唐婴宁见他如此,连自己还在生气也忘了,转过头来推拒道:
“我不冷,你且穿着就是了。”
杨晧摇头道:
“我习武之后一向燥热,就算冬天也都是穿着单衣,不妨事。”
唐婴宁仔细道:
“既是刚活动完就更不宜急着褪去衣衫。
这人体有如四季,风、热、暑、湿、燥、寒正对人体六气。
一个健康的人本身便具有调控功能,若是感觉热极,其实身体已经开始降温,以稳定一个正常的区间。若是此时还要用外界力量强行降温,便会导致寒热相冲,经脉紊乱,最终便是风寒。”
杨晧见她侃侃而谈觉得新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照你这么一说,我表征酷热难耐,实则倒是体内虚寒喽?”
唐婴宁摇了摇头,认真道:
“那倒也未必”
杨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力箍紧了她的腰肢,调笑道:
“我心里常常燃着一团火,见了你烧得更旺。
劳烦大夫,帮我灭一灭火可好?”
唐婴宁修习医术,多少自然明白男女之事,瞬时便羞红了脸。
可是陡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似是初春暮雨时节的电闪雷鸣一般,在她心中瞬间便掀起一阵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