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窝的热息带着酒意,混乱了他吸进去的空气,让陆时深的气息也渐渐凌乱了起来。
他感觉到身体起了不该有的变化,不敢再等下去,推开苏暖兮,迅速起身,快步走进浴室。
陆时深看着镜子里,衣衫凌乱、发型乱糟糟的自己,皱紧了眉头。
他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并且是因为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陆时深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冷着脸洗干净,出去的时候,看着一地的狼藉,想出门喊下人进来打扫,手刚握上门把,想到床上的女人,担心下人进来不知轻重怕她吵醒,又转身走回来。
开始整理打扫房间。
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碎片,他看到了被摔碎的花瓶,看到被踩得稀巴烂的玫瑰花,沉默地捡起来,对准垃圾桶,刚要扔进去,又犹豫了下,最终扔掉的只有碎玻璃瓶,踩碎的花束被珍惜地捡起来,搁置在桌面上。
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陆时深找来干净的袋子,把玫瑰花扔进去,一个电话叫来佟南,把花带走。
佟南一脸黑线,上了车,给Tina打电话。
“你知道刚陆总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吗?”电话一接通,佟南就开始诉苦。
“让你去非洲开展新业务?”Tina冷淡的声音传来。
“闭嘴,少来诅咒我,他刚一个电话急急忙忙叫我过来,结果塞了一束快要枯萎的玫瑰花,那花上面还有鞋印,明显被人狠狠踩过了,我拿着这东西走在路上,人家都以为我拿了袋垃圾,收拾垃圾的阿姨还贴心地问要不要帮忙扔,我特么跟个傻子一样。”
“然后呢?”Tina对佟南的“事故”总算提起了一丢丢兴致。
“陆总让我把花拿去做标本!标本啊,一束破破烂烂的花,拿去做标本?陆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还是外面花店的玫瑰花都绝育了?”
佟南在陌生人面前,人五人六装得跟精干的精英一样,熟人面前就是个逗比话痨,他和Tina都是同时间段来到陆时深身边为他工作的,所以彼此之间都很熟稔。
“那花是陆总心上人送的?”Tina抿了一口茶,另外一只手拿着公司文件在看,手机就搁置在边上,耳朵上塞着白色的蓝牙耳机。
典型的工作狂。
“我艹,你怎么猜到的?”
“女人的第六感。”
“……那天在机场,我走在后面,亲眼看着苏暖兮把玫瑰花送给陆总的,你说就一束玫瑰花,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至于这么宝贝吗?用花瓶活着就算了,现在还想做成标本永久保存?”佟南情绪过于激动,说话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半拍。
旁人路边走过,如果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Tina和他相识已久,熟悉他的说话模式,听起来也不费劲。
“想知道答案?”
“想啊。”
“去谈场恋爱就知道了。”Tina说。
“……我怎么觉得你在挖苦我?我单身怎么了?你不也是单身?你说你都快三十的老女……”
“把人字给我憋回去,否则我就把你的丑照发到公司群邮箱上。”Tina一句话威胁,让佟南生生住了嘴,还差点咬到舌头。
车子开到目的地,佟南拿着玫瑰花下车,进了店铺,找老板制作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