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花瓶滚了几下,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苏暖兮听到动静,好奇走过去,她完全醉迷糊了,看着碎玻璃渣也没停下脚步,赤脚踩了上去,白嫩的小脚丫瞬间就见血了。
酒精麻痹了五感,连痛觉都变得迟钝了,苏暖兮只觉得脚下踩到玻璃渣硌得难受,却没还没觉得多痛,她弯腰捡起地上有些脱水蔫巴了的玫瑰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还有点香。
又摘下几片花瓣塞进嘴里,胡乱咀嚼,然后又苦着一张小脸吐出来,粉嫩的舌尖把东西顶出来吐掉。
“好难吃。”
她把难吃的玫瑰花重重扔掉,还提脚狠狠踩了两下,气鼓鼓地插着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好奇摸摸这个一会翻翻那个,没多久,把房间弄得乱糟糟的。
脚下出血的地方,也让地板沾了不少血迹。
玻璃渣插入更深,苏暖兮总算觉得痛了,跌坐在地上,抱着流血的脚,呜咽起来。
她哭得特别委屈,一下一下吸着气,看着流血的地方手足无措,最后胡乱扯到一件白色衬衣,捂住流血的地方,流出来的血把衣服弄脏了,她也不在意。
这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她总算累了,昏昏沉沉地靠在桌子腿上睡着了。
陆时深回来的时候,看到乱糟糟的房间,还以为进贼了。
他放慢脚步走进来,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酒瓶子,再看就见到了靠在桌子腿上,熟睡的苏暖兮,大概坐的姿势不舒服,小脸拧成一团,嘴巴微微嘟起来,脸颊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像个可怜的小气包。
陆时深走得很轻,靠近的时候,看见她脚上裹着的白衬衣,拿起后,看见了衣服上的血,眼神瞬间变了样,扔了衣服摸到她受伤的脚,那尖锐的小碎片像是刺进了他心里,扎得心脏不舒服。
他把人小心翼翼抱起来,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睡得这么沉,是喝了多少?
陆时深抱起怀里的人,刚要走,一双柔弱无骨的白嫩藕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他还以为她醒了,低头看一眼,却见她双眼依旧紧闭,嘴巴嘟囔着,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脸歪了歪,贴着他的胸口继续睡着。
脚上都出血了,还能睡得这么死沉,这要是被人拉去卖了,怕是都不会醒。
陆时深把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找来医药箱,单手托着她受伤的小脚,用消过毒的镊子夹住玻璃渣,轻轻拔出,结果苏暖兮梦到自己的脚被蛇缠住,吓得她用力甩脚,胡乱踢蹬,一下踹上陆时深的眼睛,一下碰到了他的唇。
陆时深怕她六乱蹬,弄裂了伤口,稳狠准握住她乱动的脚丫子,紧紧扣着脚踝,才不让她继续动。
苏暖兮挣了几下没挣脱,嘟哝几下,安静了下来。
陆时深拿着棉签给她脚上的伤口消毒。
消完毒,上点药,缠上创可贴。
做完这一切,刚要收拾医药箱,苏暖兮忽然坐直起来,琥铂色的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陆时深。
陆时深看着她,以为她醒了。
苏暖兮忽然对他张开双手,委屈地扁着嘴,带着奶腔开口,“抱抱~”
陆时深怔着没动。
苏暖兮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来抱自己,委屈又可怜地爬了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嘟囔,“脚疼,好疼。”
她把受伤的脚竖起来,亮给陆时深看,想让他看看自己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