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了,你是我的同伙。”
……
平淡的对话里带着温情和纵容,两人像是还在恋爱中的情侣。
一点也不像是结婚近二十年的夫妻。
望舒有一瞬间恍惚。
她理解了为什么凌越总想个太阳一样,温暖炽热,看人的眼睛里都是光芒。
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开心是他们的天赋,而不是能力。
能力需要费劲去获取,天赋却与生俱来。
其实何月和望誉曾经也爱过对方。
他们俩是自由恋爱后结婚,恋爱时的甜蜜往事望舒不得而知。
她只记得一个小细节,是在她幼儿园的时候。那个时候小汽车还没有普及,昏暗的路灯也时有时无。
黑漆漆的夜晚里,他们三个逛完超市或者办完事情回家,都是何月骑着电瓶车,望誉骑着摩托车载着望舒。
电瓶车速度很慢,但每次望誉都会放慢速度跟在何月斜后方,靠机动车道那一侧,打开摩托车的大灯给她照亮前面的路,一路护送,直到到家。
七八十年代从农村长大的望誉并不是一个多浪漫绅士的人,这样的举动,如果不是把人放在心上,是做不出来的。
然而这样的温情和爱意,最终还是消磨在了日复一日的琐碎和争吵之中,掺杂进了深重的倦怠甚至厌烦。
何月后来开小超市的时候,常常有大量的货品需要搬运,望誉甚至都极少来帮忙。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珍贵的,也是易逝的。
望舒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理解凌越当下的冷淡。
这十有八九是因为从冬令营回校那天,为了避免何月的警惕和关注,她做出的退避举动叫他失望了。
她总会叫人失望。
熟悉的晚间广播前奏响起,刘博闻张开手臂紧紧盯住运着球的凌越。
对面的人神情冷静,气势沉着,双目锁着自己,仅仅是俯身简单两个运球,就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像是被一匹饿极了的狼王给盯上了。
“嘭,嘭,嘭……”每一下运球都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精神高度紧张,肌肉绷到极致,刘博闻额前出了点微汗。
很少有人能在跟凌越对抗的时候占得优势。
“欢迎大家收听广播社晚间播报,今天是2015年3月16日……”
凌越神色一滞,手上动作一缓,被刘博闻抓住时机成功断了球。
“耶!!!”他都不投篮了,抱着篮球欢天喜地,“我天,我竟然成功断了凌越的球!”
“我可以炫耀一整年!”
按照一般情况,凌越早就拉着对方谁更厉害了。
但这次,他没理他,而是抿着唇走到球场边,拎起矿泉水瓶,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水。
好像还嫌不够,他直接仰头倒了点水在脸上,汹涌的水珠顺着优越的五官流淌而下,越过清晰下颌线,没入衣领掩藏住的胸膛。
球场外偷偷围观的女生禁不住小声嘶了一下。徐亦鸣拦住了想凑过来的队友和对手,留凌越一个人单独静静。
广播里是望舒的声音。
是他一听到就会思绪纷乱、想起她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的声音。
过了两周,这群打篮球的男生也就摸清楚了望舒播报的规律,每周一到周六六天,周一周四是望舒播报,周二周五、周三周六分别是另外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个男生道:“我觉得周三周六的学姐声音最好听,御姐风哎。”
“而且经验也丰富。”
那个高二学姐小时候就经受过主持培训,从小到大都是学校大小性活动的主持人,专业性确实是最强的。
刘博闻跟望舒是一个班的,还坐在她后面,闻言反对:“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