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摆飘曳的弧度都透出赌气的意味。
姜朝笙眯了眯眼，脑子一转，就大致猜出了答案。
这是……学院测评的成绩出来了？
她朝着公告栏走去，本来围在那里的人群看见她，都笑嘻嘻地给她让了条路出来。
同班的女生挽住她的手臂，亲密地凑近耳语。
“笙笙，这次神学课和光元素控制课，你也仍然发挥稳定，力压圣子一头呢。”
姜朝笙看着对方那一溜让强迫症极为舒适的100/1后面接了几个刺眼的95/2，无奈地扶额。
“我说他怎么今早看见我掉头就走。”
在这片大陆，信仰是一个人必须具备的东西。各个教廷、神殿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占据着土地、教育等大量资源。人们通常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入学院，成年后在选择相应的神殿投靠，一生都侍奉神明。
而每个神殿的圣子，都被认为是神的化身，他们十项全能、出类拔萃，等到成年就会自动接管教皇之位，管理大小事务。
所以，作为大陆信仰最多、实力最强的光明神圣子，奥维拉本应该是众人终身仰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但他运气不好，遇上了开局就是神术精通的姜朝笙。
于是，奥维拉虽然依旧优秀，却都不如那一两门常年排名第二的成绩引人注意。
因为有了弱点，一下从天上可望不可及的谪仙，变成了凡夫俗子。
他不是无所不能，也会和正常人一样烦恼、经历不如意，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一次又一次。
听着就很惨。
姜朝笙开始想叹气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给对方放点水，只是唯一的一次，刚做就被对方发现。
“你不应该是这个水平吧。”
那时姜朝笙正从他身侧经过，却被奥维拉扣住手腕，单手撑墙，将她困在角落。那张俊秀的脸上眉头紧锁，怒火让那双天蓝色的眼眸都呈现出一种晦暗的色泽。
是一个很明显的恼怒表情。
而这样外放的情绪，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反常的事。
姜朝笙忍不住心虚地移开视线，干笑着解释：“可能这次有点发挥失常。”
奥维拉抿了会唇，没有说话，只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察觉到姜朝笙的闪躲和不自在后，眸光闪了闪，束缚住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就松了。
最终只丢给她一个挺拔的身影，和一句轻飘飘的话。
“下次不要这样了。”
相比之前，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柔和的语气了。
而此后，姜朝笙再没放过水。而奥维拉也一次都没再赢过她。
因为看成绩耽搁了一些时间，姜朝笙都没来得及补个觉，就匆匆去参加魔法课。
这一项向来是她的短板，平时光听老师讲法术原理，就已经够疲惫的了，如今更是效果翻倍，刚上课七八分钟，她就头一歪，睡着了。
而每次睁眼的间隙，都能听见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讲的一点内容。
“追踪咒，是辅助性咒语。”
“凝聚的魔力会在指尖形成一只金色的灵蝶。”
“它们会诚实地根据你的心意，指引着你找到心底的东西。”
昏昏沉沉之际，原本还有些声音的教室一下变得安静下来，浅眠的姜朝笙顿时感觉有些不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一只金色的灵蝶绕着她翩翩飞舞。
全班的人都在看着她。
讲台上是一脸冷淡的奥维拉和对她怒目而视的老师。
说实话，有一瞬间，姜朝笙怀疑这人是发现她睡觉，故意放的。
姜朝笙的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就看见站在那里的老师冷笑着开口：“看来课程内容太简单，让有些同学无聊得都睡着了，既然如此，让姜同学上来讲一下使用追踪术的注意事项好了。”
姜朝笙的脸一下就垮了。她投降似的举起手，乖乖认错。
“对不起，老师，是我不对，我并没有完全理解，请您继续讲吧。”
他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就在姜朝笙以为逃过一劫时，又慢吞吞地补充到：“那么，为了巩固基础，课后请姜同学把这个咒语抄一百遍，下课前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爱惩罚学生的魔鬼嘛。”
讲台上的人这样说着，朝她笑了一下。
姜朝笙：……真的吗？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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