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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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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领着稻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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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 年秋天,新砦公社召开全体干部大会,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显得格外昏暗,仅有几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无力地洒在磨损的木质桌面上。桌子上散乱着文件,见证了一场冗长而疲惫的讨论。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与人身上散发的气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参会者们面容憔悴,眼底的疲惫如同久未干涸的阴云,挂在他们因长时间坐着而僵硬的脸上。他们的目光呆滞,时不时交换着无奈的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各自心中的沉闷与无奈。

会议室内偶尔有低沉的窃窃私语,发言者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却无人真正倾听。烟雾缭绕之中,指尖的火星时隐时现,成为这个空间里唯一活跃的光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脚下的烟头堆积,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烟雾,还有积压已久的压力和焦虑。

突然,一位参会者猛地站起身来,打破了这僵持的沉默。他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弱的风,将桌上散乱的纸张吹得翻动了一下,但无法吹散满屋的沉闷。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吸取一点清新空气,但会议室的空气实在是太污浊,他皱皱眉头,还是抓住了桌子上的一张图纸样的东西。

他看着主持会议的陈书记、林社长说道:“陈书记、林社长,那就从我们人北大队开始吧,我们在新砦乡开个头。”

陈书记已经讲了半天,口干舌燥,但就是没有一个村的干部伸头,他看看说话的人,说道:“袁大队长,你说说,你是咋想的。”

未待我广中舅说话,会议室的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说道:“不管你是咋想的,也要根据人和村实际情况,人和村根本不适应种水稻,把好好的地改成种水稻,这就是败家,毁坏老祖宗积累下来的家业。”

我广中舅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人北大队委员牛汉银,他没有转身,继续说道:“陈书记、林社长,会议就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几天前,公社组织全体干部到谷亭公社米滩大队观摩学习,我们都看到了他们今年水稻的种植面积,尤其是他们种的水稻,这第一年的产量就非常可观,换算下来的经济效益,比我们的旱地要多两倍。鱼邑县在张程震书记的带领下,正在大力推广水稻种植,稻改工作如火如荼,因为大家都想吃大米,不愿意再吃高粱米了,都知道大米香,都知道水稻产量高,我们也不能落后,米滩的示范田都出来了。观摩的时候,唐马乡的一帮领导,说是回去他们就落实稻改,全力推进,我们不能落在后面吧。”

牛汉银虽然坐下来,但还是说道:“我们团里人在这里一直就是这样干,这样种地,还不是一样活下来,老辈里还没有你能?再说了,这只是你个人的发言吧,代表不了人北大队支委。”

我广中舅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牛汉银,他知道,刘怀普虽然下台了,但还是不死心,又拼命托了牛汉银一把,背后还给他撑着腰。刘家、牛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对老袁家仇视,虽然我广中舅当大队干部五年了,但他们还是一直制造矛盾。就像M国人一样,M国人逢Z必反,牛家也是逢袁家必反,你袁广中提出的建议、方案,不问对错,先跳出来反对再说。

我广中舅看一眼人北大队党支部书记程东国,又转回身看着陈书记、林社长说:“观摩完,回去后,我和几个大队干部交换了一下意见,大家有观望情绪,但大多数还是很激动的。我弟弟袁广华在浙江工作,他回家探亲时跟我说过多次江南的鱼米之乡,我弟弟说,鱼邑县就具备江北鱼米之乡的条件,我们这里紧靠南四湖,没过几年就大涝一次,民不聊生,为什么我们不兴修水利,为什么不稻改,我们不是没有吃大米的命。”

陈书记也站起来,说道:“就是,我们经过几年的兴修水利,域内的几条大河是没问题了,就是各村的沟沟渠渠需要兴修,公社的几个干渠需要兴修,要借助稻改,以此为抓手,抓革命促生产,全面改变新砦公社的面貌。”

下面还是牛汉银在说话:“兴修水利,让大队出劳力还可以,钱从哪里来,天上掉不下来吧。”

陈书记没有理会,还是对我广中舅说道:“老袁,你继续说,说说你的意见,你就竹筒倒豆子,说个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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