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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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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苦难岁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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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个小时,刚到龙巩集卫生院,就有人打招呼:“花嫂子,家里孩子的病咋样了?”

那人正是卫生院的陈大夫,我花妗子急忙答道:“陈大夫,你还得给看看,怎么两个孩子的病都不见轻啊。”

陈大夫叹口气:“我也愁死了,今年这个病流行得时间太长了,这连着阴天,天气不好,空气不好,病人也难痊愈啊。”

陈大夫说着,走到车子旁,掀开独轮车上盖着的小被子,看着凤蕊姐,眉头紧蹙,又掏出听诊器。

一会儿,陈大夫盖上小被子,对我花妗子说:“嫂子,孩子病得不轻,不只是出疹子,还得了白喉,保不定还得了肺炎,还是到县医院去看吧,咱这里条件有限,也没有特效药。”

我王妗子看看花妗子,花妗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走,咱到县医院去。”

我老娘、广晴姨拐过车子,出来乡卫生院,就沿着马路走去。

下午两点,来到县医院,大夫立马就安排住院。

很快,大夫对站在病房的我花妗子、王妗子说,我凤蕊姐发烧太厉害了,右眼化脓,眼珠子都烧没了,已经失明,并应尽快手术摘除。

我花妗子、王妗子、我老娘、广晴姨听闻大夫的话,忍不住搂着哭起来,但又能怎样呢,只有按照大夫的诊断意见办。

在她两岁这一年,我凤蕊姐右眼摘除,只有左眼慢慢恢复了视力,这是她一辈子的痛。为此,我王妗子、凤桐姐不止一次说过。

不论怎样,凤蕊姐总算是保住了命,而同样得病的广存舅则没有挺过来,在他两岁的时候不幸夭折。而整个人和村,不只是我广存舅、马家的妮子,还有王家的孩子,都在这一场瘟疫中夭折。

我二姥娘生过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我应该叫作三舅的广存舅,在两岁的时候夭折。

在我的记忆中,上小学时,还有医院的大夫集中到学校给学生接种的片段,农村还叫点花花,每到此时,对农村的孩子们来说,都要兴奋好几天。

在后来的记忆里,我王妗子有三个闺女、两个儿子,其实,我王妗子还有一个闺女,比凤蕊姐小三岁,小名小松,在她刚刚上学的时候夭折。

我老娘说,那时候,农村流行白喉病,急性呼吸道传染病,也是发热、头疼、恶心,而这一次,我凤蕊姐又不幸被传染。

因为发烧厉害,凤蕊姐就躺在床上养病,毕竟还是孩子,家里给她冲了糖水,放在床前让她喝。

小松姐活泼好动,放学回家后就过来看看姐姐,忍不住就抿了一口放在那里的糖水。很快,小松姐不幸被传染,又是很快,经抢救无效后,小松姐竟然又是夭折。小松姐被放在一个簸篮里,送了出去。

我儿时的记忆中,农村经常有流行病发生,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是肚子里有虫,拉大便时能排出来,学校会定时给孩子吃打虫子的药,每到集体吃药、打针时,学校都像节日一样。印象中,那是一种黄白色的带着点甜味的宝塔状的糖,有打虫的疗效。还有就是发疟子,就是疟疾,小学时的我就发作过几次,也没记得吃药,更谈不上打针,大多挺一挺就过来了。记忆中,全身发烧,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顶多家里大人去卫生室拿两片药来给吃。

记忆中,有一次我在学校发烧,烧得昏昏沉沉,刘老师便喊来我姨,我姨便背着我去往大队赤脚医生家里,刘老师也跟着。走到赤脚医生家里,要给我打针,我迷迷糊糊中还怕针疼,就拼命往床的里面躲闪着,我姨就伸着手拉我,我哭叫着挣扎着。那一次疟疾,我的印象最深刻,虽然在儿时几乎每年我都要来上那么一两场疟疾。想起来,那时的我也真是皮,还在穿着棉袄,水坑里藕牙才刚露出来时,我就敢下水。深秋时节,已经穿上了薄袄,西关坑里的水已经很凉,即便看见有莲蓬,也没有人敢下水了,但我却偏偏不畏严寒,敢下水去够莲蓬,那时的我的确硬气,这也是我每年都要打摆子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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