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那是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殿中群臣目光闪烁,看向杨思讷的眼神带起一丝可怜。
他们所有人都明白,杨思讷不会那么蠢,蠢到直接送九龙壁给李元景。
他必然是通过种种手段,借用其他人的手将东西送到了李元景的手里。
虽然过程如此,但结果,杨思讷总要让李元景知道东西是他送的。
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
李元景知道了,而且还在下面写上了他的名字。
虽然是藏在了密室里,但一旦被朝廷查抄到的时候,却更坐实了他的罪名。
最后虽然在杨府什么都没有查到,但这些已经坐实了他的罪名。
……
李承乾坐在御榻上,目光轻轻地从杨思讷身上扫过。
他原本以为杨思讷怎么都要辩驳几句,没想到,他现在直接就承认了罪名。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不牵扯到自己家人的身上,毕竟整件事中,只有他自己出面了。
李承乾心中冷笑,他转身看向李元景,神色淡漠的说道:“王叔,你听到了,房二是你找的,杨卿也说你找的他,高阳也这么说,也就说,你才是这件谋逆案的主谋?”
“陛下,臣冤枉啊!”李元景猛然抬头,神色惊愕,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怎么就成主谋了?
在他的感觉,不管是房遗爱,还是高阳公主,甚至杨思讷,他们每个人想要谋反的冲动欲望都比他还强。
为什么到最后,反而是他成了主谋,成了元凶。
元凶首恶是要被斩首的。
李元景抬头高喊,满脸的不服。
“哦,你还冤枉了!”李承乾似乎一下子被气笑了,盯着李元景冷喝道:“你封地里的五次祥瑞是怎么回事,若是没看见倒也罢了,为何明明已经定为祥瑞了,你还压着不报,说,为什么?”
李元景一下子顿住了,他嘴唇颤动,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承乾深深的看了李元景一眼,身体靠后,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大殿之内,再度陷入了诡异的冷寂当中。
气氛也在这个时候,逐渐的凝重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李元景,眼神全都冷了起来。
祥瑞在大唐天下,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出了祥瑞,正常上奏便是。
而且祥瑞也分大小,小祥瑞不过是家室和谐,地方安定之兆而已。
便是连续五次,你上报了,皇帝有所猜疑,最多也不过是给你换个封地。
只要你诚心一些,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何至于弄到像现在这样,沦为阶下囚的地步。
五次祥瑞,还压着不报,就是心存野望,图谋不轨,想要造反。
这罪过压在李元景的身上一点也不过分。
……
李承乾坐在御榻上,神色逐渐的平静下来。
他不过是让人在荆王封地弄了两三个小祥瑞罢了,没想到,最后查到的祥瑞竟然有五次。
剩下的两次怎么来的,当然是李元景自己让人弄的。
还有什么梦掌日月。
他该死。
李承乾低下头,看向李元景。
李元景跪在大殿中央,脸色已经一阵阵的苍白。
这件事情,他真的解释不了。
“王叔,朕的手上真的很不想沾染自家人的血,但是你……”李承乾指着李元景,怒喝道:“你竟然谋划要攻入皇宫,挟持皇后和太子,还有调兵北上,清君侧……你好,你好,你很好啊!”
“陛下!”李元景跪在那里,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勉强抬起头,哭着脸说道:“陛下,臣真的不是主谋啊,臣承认自己是有野望,但臣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攻入皇宫的计划是高阳公主想的,而调兵北上清君侧的计划是杨思讷提的啊,陛下!”
杨思讷跪在一旁,低着头一动不动。
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
“陛下,你想!”李元景抬头,看着李承乾道:“臣虽然久在安州,王府也在荆州,但荆州都督府长史许叔牙将兵权看的很死,臣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兵权的机会,如何能在长安谋划攻入皇宫,又如何能在洛阳调兵清君侧,陛下,臣委实不是主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