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想到宁氏一路上说的永平侯府那些八卦,叹了口气,说:“你大姑呀,当初也是错付了终身了,凭着她的人才家世,还能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就是被行哥儿父亲那一张脸给骗了,所以说呀,这看男人,还真是不能只看脸的。”
许棣听了陈兆慈的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惹得许栀也跟着笑,娘仨笑够了,许棣说:“待到行表哥成了亲,咱们就得准备去登州了,我祖父那边已经帮我办的差不多了,应该是蓬莱县的县令。”
许栀听了,把大梁山川志翻到蓬莱县那一页,看着上面寥寥几句的介绍,说:“这介绍的也太潦草了吧,就这么几句,谁知道在哪里啊。”
许棣笑着说:“你找个笔,我给你画一下。”
许栀听了,赶紧下炕,让许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把放在外面书桌上的笔墨给拿了进来。
许棣心里想着自己画的那一副地图,把大梁还有周围大燕北狄以及金人那边的地形也简单的画了出来,然后标出来京城,以及附近几个比较有名的地方,还有那些山川河流,一样一样的标好了,这才给许栀一点一点的介绍。
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陈兆慈学过地理,自然是知道一些地方大体的位置。
许栀看着地图,听着许棣一点一点的讲解,再对照着手里那本大梁山川志,很多疑惑的地方豁然而解。
许棣一直讲到二更天,陈兆慈看时间太晚了,催着他赶紧回去休息。
许栀跟陈兆慈躺在一个炕头上睡觉,炕洞里烧的暖烘烘的,许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陈兆慈被她闹得越睡越清醒,索性坐起来,说:“你这个丫头,这是做什么?怎么也不好好的睡觉?”许栀笑着说:“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吵的你睡不着了,我心里还在琢磨我哥哥给我讲的地图呢,真没想到,原来咱们大梁境内那些地方都在这样的位置上呀,真希望我能够到每一个地方去看看。”
陈兆慈听了,笑着说:“到每一个地方去看看应该是不好实现了,不过趁着年轻,到一些地方去看看,倒是还能实现的,好比这次,我跟着你哥哥还有你嫂子去登州,听说那边靠海,我就能在海边住着了。”
陈兆慈一下子想到曾经听到的那句话,不由得说了出来,:“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想一想,就让人心里高兴。”
许栀听了,轻声的重复着,末了,对陈兆慈说:“娘,这句话让人听了心里真是高兴,可是,海边也不是一年四季总是春暖花开的啊,娘,您不知道,每年海上都有台风,那风刮的那个厉害呀,那么粗的树连根拔起,海边的房子有时候还会被风给掀了屋顶,这样看来,住在海边也不是多么安全的啊。”
陈兆慈想到许栀这是在越州见识过台风的厉害了,笑着说:“登州在渤海啊,台风一般不会到那边去,海上的台风来了,一般都是去闽越或者是江浙那边。”
许栀听了,惊讶的说:“娘,您怎么知道这个的?”
陈兆慈想了想,说:“我呀,听别人说的呀,既然我要在登州待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那我总得打听一下那边的气候呀,物产呀,风土人情啊,你说是不是?”
许栀点了点头,听听外面已经敲响了三更的梆子,赶紧躺下,说:“哎哟,时候真不早了,娘,咱们赶紧睡觉,明日里还得早起去大姑家呢。”
赵思行成亲,正日子这一天不仅仅是家中的女眷要去,就是家里的男丁,也是要去喝喜酒的,所以,作为赵思行外家的许家,出了老夫人,倾巢出动。
永平侯府所在的胡同,一大早就挤满了马车,都是过来贺喜观礼的亲朋故旧,京城的这些勋贵人家,亲戚连着亲戚,往往一家有喜事,京城之中很多人家都会过来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