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拉着凌楚瑜的手腕,道:“这个等会再说,我先带你们进厢房。”
三人进了厢房,席地而坐。妙姐给二人斟茶,秦铭是个急性子,道:“妙姐,刚才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妙姐端了一杯茶给凌楚瑜,道:“少镖头真不知道?”凌楚瑜摇了摇头,道:“我今日才回扬州,不知道发生什么?”秦铭也道:“是啊,妙姐,你快说。”
妙姐道:“这件事是我这里的姑娘听客人说的。前几日有几位客人来玩,看打扮是江湖中人,还带着武器。他们聊着聊着就说到少镖头,还向姑娘们打听少镖头的事。姑娘们知道我和少镖头熟,就把他们说话内容告诉了我,我猜想他们应该上门挑战的,但吃了闭门羹。”
秦铭听罢,不在意道:“这有什么的,不易位列侠客榜,很多人都想挑战来提高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
妙姐道:“但是,姑娘们还听他们说,少镖头身受重伤,实力大不如前,是侠客榜里最容易打败的……”
“咔”一声,凌楚瑜手中的茶杯碎成几片,茶水沿着手臂流了下去。妙姐一惊,脸失血色,马上赔笑道:“哈哈,姑娘们也是听说的,那帮人不知天高地厚,可能是喝多了胡言乱语……”
秦铭高声道:“那是,不易的武功能名列侠客榜,岂是一些江湖无名之辈能比的,他们就是一帮狂妄之徒,妙姐,你就别担心了,还是叫几个姑娘来弹弹曲,我们少镖头很久没来了,心里挂念得很。”
妙姐起身道:“好嘞,我这就去!”
等妙姐走出厢房,秦铭对着一言不发的凌楚瑜道:“看来这两年你无缘无故地失踪,还是和那件事有关。还没问你,伤好了吗?”
凌楚瑜淡淡说道:“好是好了,不巧的是留下了病根。”
“影响大吗?”
“你把把我的脉就知道了。”
秦铭没有动,冷冷道:“那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怎么会走漏风声?”
凌楚瑜道:“不,还有伤我的人知道,我想他故意散播出去的。”
秦铭怒拍桌子,狠狠道:“太可恨了,伤了你,又想借他人之手打击你,他和你有什么仇怨?当初你是死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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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瑜摇了摇头,不想再说。拍了拍秦铭的肩膀,答非所问道:“等我彻查此事,再和你细说。”
秦铭问道:“你这次回来,想必是有消息了吧,我也听说了。”
凌楚瑜点了点头,道:“有点眉目了,但很多事情还在查。”
两人沉默不语,秦铭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凌楚瑜浅尝一口,然后呆呆地看着窗外。窗外就是大街,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与里面的沉默显得格格不入。凌楚瑜伸了一个懒腰,把身子一倒,侧躺在席上。秦铭道:“这才两年不见,你倒是有点慵懒了,眼神也没有之前锐利,性格也不张扬,想当年我们可是这扬州城里的少霸。”
凌楚瑜打了个哈欠,道:“呵,年少时候无忧无虑,整天打打闹闹的,上房揭瓦,哪像现在,被逼着老持稳重,继承家业,哪有以前自在。你也好像准备参军入伍了吧。”
秦铭点了点头,挺胸道:“现在北方辽国雄据燕云,对我们大宋江山虎视眈眈,我爹说了,两国迟早一战,到那时候就是我报效国家,光宗耀祖的时候。”秦铭自小就有参军的抱负,每每说到这里,两眼都是亮光,凌楚瑜也时常听他说兵法军旅之事。秦铭靠了过来,道:“不易,要不你跟我一起参军,去建功立业。”凌楚瑜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门推开了,进来几个舞女,还有一个拿着琵琶的女琴师。妙姐笑道:“不好意思,两位少爷,蓝儿还在招呼苏少爷,就……”
秦铭一听“苏少爷”三字,心中不悦,忽地站起来道:“又是苏显那个恶少。”凌楚瑜拉了拉秦铭,道:“好了,好了,生什么气,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恶少。听曲,喝酒,少理人。”
妙姐也附和道:“秦少爷别生气,蓝儿知道凌少镖头来了,说招呼完立马过来,你先听听曲儿,消消气。”
曲奏人舞,曲是好曲,舞是好舞,秦铭渐渐地平静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脑袋和手还不时跟着旋律摆摆,凌楚瑜则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右手拖着下巴,左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旁的妙姐看在眼里,知道凌楚瑜想事分心,以她的聪慧,想必那件事情怕是真的,端起酒壶,对着凌楚瑜说道:“少镖头,歌舞还可否?”
凌楚瑜一愣,醒悟道:“不错,不愧是妙姐亲手调教出来的,歌舞俱佳。”妙姐往凌楚瑜的酒杯里斟了酒,道:“来到妙姐这,就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把烦恼都抛开。”
凌楚瑜心想,今天本来就是来一醉方休,如今却愁容不展,倒是枉费好友一番心意和这良辰美景,释然道:“是啊。”说罢把酒一饮而尽。
“看来醉人间的陈酿,也解不了凌少镖头的忧愁。”声音宛如黄莺,却又醉人心田。秦铭心头一震,即刻站起来向门跑去,边跑边道:“是蓝儿,是蓝儿来了!”急忙前去开门。
门开,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正袅袅婷婷地走来。她里面身穿一身洁白的短衣和长裙,外面则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对襟长衫,脸上没有任何粉黛,穿着也十分自然,说不出的清新脱俗,倒与这醉人间的粉黛有点格格不入。
蓝儿走到凌楚瑜跟前,眼神有些埋怨地说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说完跪坐在凌楚瑜身边,“我记得三年前你说你要去参加那个少年侠客榜的比试,去之前答应我要把侠客令拿回来给人家看看。后来你确实得了那个令牌,但却说你妹妹拿去了,等有机会再拿来。但这一等就是三年呀,后来我又听说凌少镖头那块侠客令已经作为定情之物给了王家小姐王如萱,所以我想问问,这是不是真的。”蓝儿说话不紧不慢,但却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凌楚瑜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吞吞吐吐道:“额,这个……是有原因的……总之……差不多吧!”
蓝儿的嘴一噘,冷冷道:“订了亲的人还敢来这?来人,送客。”
一听“送客”,秦铭急了,手一摆,和凌楚瑜撇清关系:“蓝儿,不易订了亲,我可没有,要赶就赶他走。”
蓝儿“噗嗤”一笑,道:“秦公子自然是人家的贵宾,至于这位嘛……”
“送客!”秦铭毫不客气朗声说道。
凌楚瑜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装作离开的样子,慵懒道:“既然蓝儿下了逐客令,那我就告辞了。”
“慢着。”蓝儿伸出右手,道:“拿来。”
“拿什么?”凌楚瑜问道。
蓝儿道:“江湖上都说侠义之人,一诺千金,凌公子答应我的东西却迟迟不给,这算不算是辱没了少年侠客之名。”
蓝儿不依不饶,存心刁难,一时间让凌楚瑜也无可奈何。稍会,蓝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两年未见,你是真变了,有时间陪人家单独喝一杯,聊一聊这几年你的经历,可好?”最后一句“可好”,倒有些哀求之意。
凌楚瑜没有说话,又坐了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蓝儿也没说话,也只顾一旁斟酒,有时看了看凌楚瑜,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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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安静,秦铭大觉不自在,道:“对了,不易,听说骆霞要来了。”
蓝儿一听是女孩子的名字,便问道:“骆霞是谁?”
秦铭道:“骆霞是东海派掌门人的千金,是少年侠客榜中唯一的女侠客。”
凌楚瑜点头道:“是的,程师叔和她一道来,算算日子也就这几日。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