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倒了没两天,一转眼便开学了,晓希和彦承又开始了家里学校两头跑的生活,萧泽也如计划帮晓希请了家教。每天无非是练功、读书,排的满满的,一个月来,忙的几乎脚不沾地。可是每天一家人围坐着一起吃晚餐,在晓希眼中已经是能抵过所有忙累的最幸福的事情了。
又是一天晚饭上桌,五脏庙已经闹翻了的彦承积极的坐到桌前,一等到哥哥们动筷便迫不及待地将一大块肉送进嘴里。看着弟弟如狼似虎的吃样,彦霖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他两天没给饭呢。萧泽正帮彦承和晓希盛汤,见状便在桌下踹了踹情人,“累了一天都饿了,就别挑他那个了。”彦承一见萧泽哥替自己说话,忍不住得意地笑弯了眼睛,筷头也伸进嘴里嘬了起来,可紧跟着手背上就吃了一记。“嗷”,彦承惊的缩回手,转头果然见哥哥正瞪着自己,手握着筷子作势还要再打,“越说你还越上脸了。好好吃饭!”
“哦……”彦承低声应了闷闷的吃饭,不禁腹诽,一天中不挨哥哥训几句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听萧叔说,哥哥这么多规矩的样子是和爸爸如出一辙的。
想到爸爸,彦承有些失了神。说起来,如果不是有照片,自己怕都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虽然萧叔和婶婶对自己一直都像亲生儿子一般,即便移居欧洲好几年,每年也都抽空跟自己见见。可这几年毕竟一直跟着哥哥,时常,还是会想念爸爸妈妈的。偶尔看到街上还在蹒跚学步的小孩,总不禁去想,自己从前是不是也是如此跟爸爸妈妈撒娇的。
彦承的脸色不觉暗下来,晓希只以为他是被彦霖哥训了不开心,便故意扯开话题和萧泽聊起了最近的日本青少年现代舞大奖赛,青少年大奖赛算得上“日本名古屋国际芭蕾舞与现代舞大赛”的前奏,许多获奖的新人都是将来冲击名古屋大赛的有力选手。晓希没能去参加,不仅是因为准备时间不足,也是萧泽希望他能暂时专注学业。不停地游走在各大比赛之间,虽然能积累经验,人却总难免变得轻浮。
同往年一样,这次大赛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新一代舞者,很多新人也借此崭露头角。虽然这几年晓希已经从芭蕾中转了出来,萧泽却知道他一直格外挂心,便从身后摸出张碟片,放在了晓希跟前的桌面上。“大赛有官方录像,我托朋友昨天决赛刚结束就传了一份给我,有版权的,自己看看得了,谢绝传播。”
“真的!?”晓希兴奋地亮起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将光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电视前一睹为快。看着晓希开心的样子,彦承也被惹得心痒痒,看了看满桌的丰盛饭菜又看看了光碟,不知该舍弃那一样。筆蒾樓
彦霖无奈地看着两个孩儿,不禁向萧泽投去个“都怪你”的眼神。萧泽也只是笑,从晓希手里抽出光碟收回身侧,“都好好吃饭,吃完饭叫彦霖哥去洗碗,我们去看比赛。”
三个人窝在沙发里,三双大长腿齐齐地摆在脚榻上,三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彦霖端着两盘水果来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
弯腰将果盘摆在茶几上,彦承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哥,挡着了。”“哦。”彦霖识趣地闪到旁边的小沙发上,见三个人都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只好拿了块哈密瓜,自顾自的吃起来。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日本的本土选手。舞蹈不难,立意却很新颖,选手的诠释也几乎完美,一停一动都与音乐契合的天衣无缝。
音乐声止,场上掌声不断,彦承不禁感叹,“这个人看上去很厉害啊。”
萧泽点点头,“他叫陶乐钦,是这次大赛的冠军,这支舞是他自己创作的。”
“他自己创作的?”晓希大吃一惊,这个陶乐钦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竟然可以创作出这么成熟的作品,并一举夺了冠军。
“可是,他不是日本选手嘛?为什么叫个中国名字,他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啊。”
“他是中日混血。”
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彦承猛地侧过头,吓了一跳,“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彦霖挑眉,对这个小舞痴着实无奈,也不回答,只继续介绍这个陶乐钦,“他父亲是日本十大富豪之一的小田切弘,母亲是中国人,小田切的第三任妻子。小田切因为特别爱这任妻子,所以听从妻子的意思给他们的儿子起了个中国名字。陶乐钦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哥哥都在自家的社团工作,姐姐也已经出嫁。我们公司因为和他姐夫家的社团有些业务往来,所以才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