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这封鸽信没有到慕风的手中,却被凤羽拦截。
再说段樱离,那天夜里拿了龙佩一路出皇城,便往北峰山庄赶去。
然而在路上,却出了一点意外,她居然见到了萧彻,他打扮成富商,混际于上京的皇商之中,大言炎炎地说着自己对茶叶和古董的见解,围在他身边的商人似乎还真是非常的佩服他,都说按照萧先生的才能,恐怕今年要被选为皇商头头儿。
萧彻却笑道:“什么皇商头儿,我却不在乎。”
他说着,便意味深长地向一间扯着幕帘的雅座看去,那里头似乎坐着尊贵的人儿,隐约露出一角,便见是个诺大的玉香炉,此时袅袅青烟从香炉中溢出,里头传出淡淡的弹琴声,弹琴之间似乎是百无聊赖的,弹一下又停一下的,琴却是好琴,余音袅袅。
段樱离本是在店中竭下脚,喝口茶而已,就因为多听了几句话,又多看了几眼,便有点走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想看看帘幕里头到底是何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令她想探清想要收对方是何人。
不一会儿,萧彻也进入了雅间,却听得雅间里头,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你去与那些无知百姓吹个什么劲儿,他们怎知道,区区皇商算得什么,比他们尊贵的人多了去了。”
萧彻笑笑,“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你瞧他们这模样,但也知道他们的主子不算什么了。”
里头传出娇柔的笑声,“那倒是,就你会逗我开心。”
雅间外面的人都听到他们二人说话,方知道这二人眼高于顶,根本不将他们看在眼里,这些商人虽是生气,又听他们口气太大,再加上商人只求财,少惹事,竟没有人去反驳。段樱离抚抚自己的人皮面具,将声音压得谙哑,道:“听二位的意思,竟是看不起我们东夏的商人了?说说各国行商,最赚钱的莫过于我东夏商人,你们二位才是真正孤漏寡闻了。”
里头那娇柔的声音立刻消失了,却依然是萧彻道:“吹牛谁不会吹啊?西凌的商人才是最聪明的商人。”
“历来行商,只是带动国民经济而已,唯有东夏的商人,即是商,也是官,也是民,他们在国家危难之时,都是可以立刻拿起武器对抗敌人,国泰民安之时,才为国家创造利润,这便是所谓的以商养民,试问这相的策略除了东夏,还有哪里有呢?”
这条策略其实是当年,慕风在玉郡时制定的,全民皆卫,全民皆商。
“这只能证明东夏无人可用。”萧彻大声道。
“东夏如今的人口及兵勇,比之西凌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略逊于南诏及车师国而已,这是众所周知之事。”说到这里,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只是多年不见,光听声音难以判断,顿了下道:“不过南诏国也是了得,听说他们的皇帝凤青鸾治国有方,而且对他的皇段段皇后也非常好,当真是重情重义又能干的好男儿。”
“哼,什么段皇后,不过是一个害人害已的祸水罢了。她呀,只是一个庶女,却凭借着狐媚子手段勾~引到南诏国皇帝,真是恬不知耻。听说现在还成为了什么蝴蝶皇后,真是恶心呀!我若是见到了此女,必要她跪下来舔我的脚指头!”
段樱离听着她的话,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不由地手一抖,茶盏倒在桌子上,茶水汤了一桌子。有店小二过来帮忙擦桌子,原本打算不出声的几个商人见状还以为段樱离是被气的,况且雅间里的女子说话过于难听,所谓吃哪家的饭替哪家说话。
商人们终于忍不住道:“你这个女子好生没道理,我国的蝴蝶皇后又碍着你什么事?再说,谁说蝴蝶皇后便是段皇后了?”
“就是就是,没根据的话不要说。”
里头的女子也不示弱,“你们这些无知小民,知道些什么?要知道女子不要脸起来,哪是你们男子能想象得到的?”
商人们扑哧地笑了起来,“好像说的你不是女子一样。”
“我与她们可不一样。”
双方还在争执之间,段樱离却是放下了茶钱,悄无声息地出了店。
她如今单抢匹马,可没有打算和萧彻及这个女子正面冲突,她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要做。
没想到萧彻却在这时走了出来,见到段樱离已经到了门口,便喝了声,“你站住!”
段樱离要站住才是傻了,她可不想落在那女子的手上,当下二话不说,骑上马便飞奔,惹得萧彻在后面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