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犹如鬼叫,树叶摩擦森森作响,为四周添上几分阴郁凄凉。
温月只穿了件牛仔裤和白t,此时夜晚山里凉,身上好似被披了层寒霜。
尤其是这里没了那人的身影,又听阮唐说出口的这句话,温月感觉气温更凉了。
他们撞破毒贩的秘密,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哪怕这里天黑,毒贩也最怕有人看到他们。
阮唐手心里被塞进冰冷的东西,低头一看,握住她的手放到眼前观摩。
是一把枪。
温月语气平静,“这个是我从看守刘寡妇孩子那人手里抢过来的,现在这时候,我觉得你拿着比较好。”
之前阮唐用杀死过一头狼王,自己又不会用枪,还是阮唐拿着比较好。
“跟我走。”阮唐抓住温月的手,拉她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温月裸露在外的肌肤全被藤蔓割成一条条细小伤口,怕吸引敌人,她咬着牙,一不吭。
在这种时候,她没有发抖,也没有害怕。
可能是因为阮唐在自己身边,给她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好像跟着他走,就能活下去。
距离山顶不知还有多久,温月一直跑一直跑,听到一枪响。
阮唐停下脚步,将温月打横抱起,速度加快。
温月将脸埋在阮唐怀里,额头紧贴他心口,听着他紧张的心跳。
枪离得越来越近,听动响,不止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少说也有五六个人。
夜里山路黑,又没有一条干净的路。阮唐被棍子绊倒,摔倒的时候还是将温月保护在怀里。
他脸上的汗水一滴又一滴落在温月的身上,她咬着牙,看向他们身后。
黝黑的四周,树丛慢慢被人拨动,近在咫尺。
温月站起身,扶起阮唐继续走。
又是半个小时,温月已经累得够呛,回头一看,双方距离拉近。
等她又看向前方,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脸色煞白。
在阴暗前方,她看见黑暗里闪过绿色的光,阴森诡异,充满野性。
这、这是狼!
温月赶紧从阮唐手里拿过枪,举起对准那些狼。
然而举枪的手被阮唐紧紧握住,温月眸子里皆是疑惑地看向阮唐。
阮唐轻喘着气,“别开枪,到了”
“到了。”温月疑惑又惊讶,看着绿色的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几头大型野狼出现在自己面前,抬起脚步朝他们走来。
温月充满警惕地看着它们,然而它们直接蹲在面前。
阮唐掰开温月的手,趴在狼身上,扭头对温月说,“我们走。”
一头狼闻见空气里明显的血腥味,歪头舔舐阮唐的小腿。
听到阮唐难受的闷哼,还有温柔对狼说没事的话,这才知道阮唐受伤了。
温月跟着它们来到山顶的房屋,那里开着一盏灯,狼在门口蹲下身,让温月把阮唐从狼身上扶起来。
之后几只狼全部将头对准森林,像是在保护他们,抵御敌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狼……”好像跟有人性似的。
阮唐将手盖在她手背上,低安慰,“以后再说,我们先进去。”
在进门的时候,温月听到几枪响,吓得浑身一哆嗦。
那几头狼立刻炸毛,冲枪响的地方龇牙咧嘴。前身伏低,好像一个命令就能冲出去将人撕碎。
俩人进了屋里,温月看到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年人躺在床上,悠闲自得,好像没听到那些枪响。
见温月进来,才睁开一双充满警惕性的眸子,又看到阮唐的时候,立刻从床上坐起身。
“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将阮唐扶在窗口的椅子上,弯腰从桌子下面拿出医疗盒。用一把干净的剪刀,剪去他受伤部位的衣料。
温月十分紧张地观察屋外,怕那些人找到这里人。
突然一个东西砸在自己头上,温月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药膏。
看向给阮唐包扎伤口的老人,老人头也不抬地对温月说,“拿那个把身上的血道子擦擦。”
“哦好!”
“放心吧,那群人要是不怕死,就来我这里转转。在这片混的,没人敢来这里招惹我。”老人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几头狼不是好惹的,我也不是好惹的。老子年轻的时候参军,在战场杀敌无数,等建国后本该风风光光,但是我却偏爱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