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延实在是害怕再次ng又得重来,周围这么多人,他的样子实在难堪。
江斐被这一个主动的吻拉回思绪,他睁着眼睛,能看清喻延颤抖的睫毛,
按照剧本,他扯过一旁的被子搭在两人腰臀处。
这场戏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床上江斐双手撑在喻延身侧做着假动作,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喻延这张脸。
喻延闭着眼咬紧了下唇,明显能感觉到若没有布料阻碍,这便是一场真正意义的床戏,所以这场戏他根本不用去演,表现出来的就是最真实的反应。
江斐突然伸出一只手盖住喻延的眼睛,身下这张脸突然跟某个晚上那张脸渐渐重叠,江斐惊愕不已,身下动作猛然停止,此刻也没了心思再去想那些占便宜的事情。
“卡!”导演见演得差不多了,及时叫停。
江斐还未回过神来,喻延倒是立马清醒,皱着眉推开江斐。
导演咳了两声,“那个…我们先出去一下,等两位演员缓一缓。”
拍床戏自然避免不了尴尬,不论男女还是男男,身体反应是控制不住的,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还是先清场为妙。
喻延脸上两片红霞迟迟未褪,方才江斐的动作太过真实,让他恍惚以为江斐会不管不顾就这样要了他。
导演喊卡那一刻,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才彻底松懈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穿上裤子,又快速地套上衬衣,扣着纽扣,眼尾余光瞥了一眼江斐,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
“你是那天晚上那个人?”江斐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
喻延扣纽扣的手蓦地顿住,脑中闪过江斐用手遮挡他眼睛的画面,倏然间脸色转为煞白。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斐突然转过身来,再次用手挡住喻延的眼睛,目光深沉地盯着喻延那漂亮的下半张脸,若有所思起来。
喻延心里咚地一声,他慌乱地一把打开江斐的手,站起身来,准备逃离,眼神转了转,客厅里一片吵闹,目前好像只有洗手间可容纳他躲避,刚抬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声音喝止。
江斐在背后十分肯定地喊道:“我想起来了!是你!”
喻延身子蓦地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崴了脚,满脑子只有江斐认出他来了几个字,慌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
“想起什么了?”这时导演突然从门口冒出一个头来,没注意到屋内不寻常的气氛,喻延心神不宁,匆匆钻进卫生间,连最后两粒扣子也没来得及扣上。
导演瞧着喻延那表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下一秒又反应过来拍这种戏确实免不了尴尬,倒也能理解,他又对着江斐说:“你们俩快点,还有下一场戏要拍呢!”
“好,马上就出来!”江斐应了一声,心里翻江倒海,惊喜交加。
他没认错,那天晚上那个人就是喻延!
怪不得总觉得看着他很眼熟,原来他早就跟喻延睡过了!
那晚是韩松自作主张给他安排的好事,供他消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愉快体验,事后想起再去找那人竟没找到,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淡忘了。
可那颗痣他记得很清楚,毕竟红色的痣十分少见,他记得那晚他在那小痣周围留下了一圈吻痕,对那颗可爱的小痣十分喜爱。
那晚旖旎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种爽到头皮发麻的感觉令他记了好久,江斐想着想着,刚刚平复下去的欲望竟再次升腾而起,忙不迭掐断幻想,再想下去今天恐怕没法走出这间屋子了。
抬头望了一眼厕所方向,江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但他决定等今天的戏拍完了再说。
卫生间里没开灯,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些许亮光进来,喻延仰头闭着眼睛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脸色苍白,睫毛止不住地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或许他就不该接这部电影,早就应该在看到江斐时选择逃离,是什么驱使他留下来,又是什么让他这几日半推半就地应了江斐,他为自己心里那点可耻的私心感到好笑。
这些日子以来的高傲自持,从今以后在江斐眼里恐怕只是一个笑话,表面清高自傲的人,在背地里却是个为了钱出卖身体的下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