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门外等了许久,江斐倒是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可喻延却迟迟不见身影。
“江斐,你去看看喻延怎么回事儿?进厕所老半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导演道:“这外边儿群演可等着呢!”
群演便是扮演祈岳父母的两位中年演员,化妆师正在给他们补妆。
江斐朝卧室内看了一眼,想了想,道:“要不今儿的戏明天再拍吧!喻延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身体怎么回事?”导演问:“是因为刚刚拍的镜头?”
同为男人,导演自然知道这种生理反应羞于见人的尴尬。
“不是。”江斐帮着否认,“他胃好像不太舒服。”
“怪不得!”导演突然想起什么,“我就说刚刚他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原来是生病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准备好的两位中年演员,为难道:“这……”
江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说:“没事儿,我跟他们解释一下。”
江斐走过去给两位中年演员解释了一番,好在两位演员都表示理解,生病是人之常情。
过后,剧组提前收了工,江斐挥退众人,道他会带着喻延去看“病”。
待所有人都走光后,整栋房子里就只剩江斐跟喻延两人。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可以出来了。”
里边儿半天没动静,江斐突然脑洞大开,竟幻想着喻延不会因为这事就想不开吧!于是他抬起右脚准备踹门。
这一脚还没踹出去,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门后那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依旧是那个冷冷清清的喻延。
江斐往后退了一步,咧嘴一笑:“没事吧?”
喻延连眼皮都懒得掀,简短地说了一句“没事”,便擦过江斐的肩膀往外走。
江斐突然拽住他的手腕,“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啊!”他环顾四周一圈,道:“正好现在没人,咱们谈谈吧!”
喻延终于抬眼看他,皱着眉问:“有什么好谈的?我就是那么一个下贱的人,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如果这是你想听的,那便说给你听吧!
江斐愕然道:“你怎么这样说你自己?!”下贱这样的词怎么能用在喻延身上,喻延就像是那天山上的雪莲一样纯洁干净。
不过,既然喻延能为了钱跟他睡,那么……他会不会也为了钱跟其他人睡过。
想到这里,江斐哽了哽,有一股子无名怒火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的东西,怎么能容许别人碰!
思考间,喻延已经走到楼梯口,江斐急忙追上前去,“人人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是当时遇到困难了,急需用钱才会答应。”
这句话既是试探也是安慰。
江斐向来对伴侣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是干净的。他给干净的定义就是在他之前不允许有其他人,在一起的期间那更不用说,只要沾染了别人,那他立马就会甩了那个人。
“你跟我…是你的第一次吗?”江斐不确定地问道。
喻延顿了顿,眉头皱得更深。
是不是第一次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当时这桩买卖,经理找到他的时候,就说明了要求是第一次。
江斐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根本就不相信他,喻延在心底自嘲一声,冷漠地甩开江斐的手往外走。
助理小月等在一楼,见喻延下来,忙不迭迎上去,“哥……还好吧?”
方才那场床戏连她看了都脸红心跳,忍不住想象江斐前几日钻进喻延的房间的场景。这样一想,绯色开始从脖颈处悄悄蔓延。
喻延睨了她一眼,神情变得更加冷漠,什么也没说,朝着屋外的保姆车走去。
小月反应迅速,赶在喻延之前倏地拉开车门。她能感觉到喻延现在心情不好,她再也不敢想那么莫须有的事了。
江斐追出来时,喻延的保姆车正拐出院外,只留下一个车屁股给他。
阿乐道:“斐哥,你俩发生什么了?你不会假戏真做了吧?刚刚我看延哥那表情好像不太对劲……”
江斐白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有没有点常识!这么多人!我至于饥渴到那个地步吗!”
“哦……”阿乐揉了揉额角,满脸疑惑:“那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呀?”
江斐道:“不该问的别问,小心好奇心害死猫!”
趁着夜色,江斐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回到宾馆,江斐在喻延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现在敲门估计那人不会理他,更不会让他进房间。手指刚触到裤兜里的房卡,突然又松开。
罢了,等喻延冷静下来再说。
江斐仰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在好友列表里找到喻延的头像点进去。
聊天框打开了了半天,一行字删删打打,他突然烦躁地摁灭屏幕,将手机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