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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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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北纬47.24度,西经17.28度(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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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摩船长会浮出水面在大不列颠群岛登陆吗?不。令我深感意外的是,他调头向南朝欧洲海开去。绕过翡翠岛时,有一阵子我望见了克里尔角和法斯特内岛上的航标灯,它照亮了从格拉斯哥或利物浦出来的上千万只轮船的航程。

这时,我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鹦鹉螺号”船只敢不敢驶向芒斯海峡呢?自从我们接近陆地后,尼德·兰又出现了,他不停地问我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呢?尼摩船长还是一直不露面。让加拿大人遥望了美洲海岸后,难道他也想让我望一望法国海岸吗?

然而,“鹦鹉螺号”一直南下。5月30日,在船右舷,我们望见了英格兰岛极端和索尔林格岛之间的终极岛。

如果“鹦鹉螺号”想进入芒斯海峡,这时它就该直接向东行驶。可它并没有这么做。

5月31日一整天,“鹦鹉螺号”一直在海上兜圈子,这使我深感纳闷。它似乎在寻找一个不太容易找到的地方。中午,尼摩船长亲自出来测定了方位。他没跟我说话,我觉得他变得比以前更阴沉。谁使他这么忧愁呢?是因为接近了欧洲海岸吗?难道他对那被他抛弃了的祖国产生了几丝感触吗?那么他有何感想呢?是后悔还是遗憾呢?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盘据了很久,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不久,偶然的机会会把尼摩船长的秘密泄露出来的。

第二天,6月1日,“鹦鹉螺号”还是老样子。显然,它想尽力找到海里某个确定的地点,尼摩船长就像前天那样出来测定太阳的高度。当时海面很美,晴空万里。在东面8海里处,一艘大汽轮出现在天际边。船帆上没有挂任何旗帜,我无法辨认出它的国籍。

在太阳经过子午线的前几分钟,尼摩船长拿着六分仪,十分仔细地观察起来。海上风平浪静,十分有利于他进行观察。“鹦鹉螺号”一动不动地,不摇晃,也不颠簸。这时,我也在平台上。当观测完成时,尼摩船长只吐出这几个字:“就是这里!”

他走下嵌板。难道他看到了那艘海轮改变了方向,好象正朝我们开过来吗?这我说不准。

我回到客厅。嵌板关上了,我听到储水器里海水发出的咝咝声。“鹦鹉螺号”船只开始垂直潜进水中,这时成了绊脚绳的推进器并不能为它提供任何动力。

几分钟后,“鹦鹉螺号”在830米深的地方停在地面上。

这时,客厅天花板上的灯都熄灭了,嵌板打开着。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方圆半海里内的海水都被探照灯的灯光照得通明。

我看了左舷一眼,除了宁静的海水,什么也没有。

右舷呢,海底上,有一大堆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似乎是一堆裹在灰白色介壳糊下的废墟,像裹在雪白外衣下一样。我认真地观察了这堆东西后,认为那是一艘船沉重的船壳,桅杆是折断的,船应该是从前部沉没的。这桩海难肯定是发生在遥远的年代。因为船骸上落满了这么多的海中灰尘,说明船在海底里已经度过了好些年。

这是一艘什么样的船呢?为什么“鹦鹉螺号”要来参观它的坟墓呢?难道不是海难才导致这艘船沉入海底吗?

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这时,我听到尼摩船长走到我的身旁,缓缓地说:“以前,这艘船名叫‘马赛号’战舰。它装配有74门加农炮,1762年下水。1778年8月13日,在拉波普一威尔特利的指挥下,它勇敢地与‘普莱斯通号’战舰进行了战斗。1779年7月4日,它协助德斯坦海军司令的舰队攻下格莱那德港。1781年9月5日,它在契萨彼得湾参加了格拉斯伯爵指挥的战斗。1794年,法兰西共和国给它改了名字。同年8月16日,它在布莱斯与维亚列一若约斯舰队会合,负责为凡·斯塔贝海军上将指挥的从美国发出的一支小麦运输船队护航。共和国2年元月11日和12日,这只运输船队碰上了英国的舰队。先生,今天是1868年6月1日,即共和纪年元月13日。74年前的这一天,在这同一个地点上,北纬47.24度,西经17.28度,这艘船经过英勇的战斗后,折断了三支桅杆,海水涌进了船舱,三分之一的船员丧失了战斗力,但它宁愿与它356名水手一同沉入大海,而不愿意投降,于是它的船员把旗帜钉在了船尾,船在‘法兰西万岁!’的喊声中沉入了大海。”

“‘复仇号’!”我喊道。

“正是!先生。‘复仇号’!一个好名字!”尼摩船长环抱双臂,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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