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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晅发现自己真真是痛,痛得无力回声。
“阿晅,你无法专情于一个女人,我已不再怨你怪你,只是……”望着他骤然一亮的瞳眸,她道,“我不再爱你了。也许,如同我不会随便爱上人一样,要我不爱一个人,也非易事。但我自离开邶风……不,也许更早,在你纳了画贵人……再往前推,是你和画贵人有了一夕之欢后,我已在学着不再爱你,所以,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放弃了你,我不会再爱你了。”
他只觉肺腑间正遭寒冰一寸寸吞噬,他的淼儿啊,从来不是能轻易爱人的。咎界一年,他已知道了。如今,她要收回她的爱了?爱情是能收放自如的么?
“淼儿,你可以怨我,恨我,却不可以不爱我!我不爱她们,从来不爱她们,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无关痛痒,但我不能没有淼儿,你不能不爱我,你怎可以不爱我?”
“迷恋如阳光升起前的浓雾,长久不得,待你对我的这份迷恋消失,你便明白,我与她们其实并无不同。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甘愿为了她放弃一切的女子,到那时你便明白,在感情世界里,忠诚是双方面的。你今天放不开我,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你……”
“不,不,淼儿……”他倏地拥住她,“淼儿,不能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准离开我,你是我的!”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她说,“嫁你,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离开你,更是不想委屈自己的心意。不爱你,还是为了我自己的心意。阿晅,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专属,从来不是。”
不!他心底骤寒: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神,她的言,都在告诉他,她字字句句,都是决绝。
“淼儿,你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淼儿就是阿晅的!”他霸气,他脆弱,必要时,他不惜动用为王的手段,只要留下她。
她发现这种争竞的毫无意义:“阿晅,今晚我们已说得太多。余下的问题,留待明日罢?”
他握住她一双柔荑:“也好,我们回房中再谈。”言下之意任谁都听得明白,他并未打算要浪费掉这个别后重逢的春宵。
她心硬了下来,情淡了下去,“我今夜还要筹备明天的课业,你先回房睡呗。”挣开了他的掌握,回首向灯光处行去。
他想追上去,他想留下她,他想用男人的力量拥抱她。但那又如何?他千里寻她追她,为的是一夜的温存么?
“淼儿,你走后,我并未碰过别的女人!”他大喊,为着她的拒绝,他心有不甘。
她足下略作停窒,又向前走去。她走后,他未碰;她走前呢?若她随他回去,是不是又会来一场轮回?不倦么?
“那个郴国公主,朕连她的手也没碰过!”他顿足大叫,为着她的冷然,万般委屈。
他应该委屈么?她苦笑,径自走离了身后男人的视线。
她与他,究竟是缘深缘浅?缘浅,为何穿越异域时空,穿越重重叠嶂终得相见?缘深,又为何,聚少离多,波折难断?且不管缘深缘浅,他们,是注定错过了。
他是这地面的老大,他赖着不走,她赶不动,总可以避出来的罢。
当戎晅久居蓝府后,作为蓝府主人,蓝翾反而无处容身,所以,此刻的她会在这良城的大街小巷徜徉。
也就在这心不在焉的闲走中,未发现两道悄无声息地迫近自己的身影。
苛氏兄弟的人?两个男人逼到面前时,这个念头自她脑海一闪而过,但来不及向深处寻思,一块明显不太卫生且带有异味的抹布状东东罩上嘴来,她被迫沉入了混沌之中。
这可真是什么狗血桥段都碰上了呢。她暗暗忖道,再醒来时,身上没有绳索,没有镣铐,所在的位置是床上,头顶是嵌花软账,身下是温软锦褥,放眼室内,窗明几净,清香缭绕。作为伺候“囚犯”的牢笼,这个环境会不会太高档了些?
蓝翾抚着昏沉未消的额头,下榻在室内方寸间摸索徘徊,试图寻获些蛛丝马迹弄清楚自己当前的落脚点,听得门扉“吱呀”一声,扰断了她的企图。
她旋身看过去,一个男人的瘦颀身影在逆光而立,一时间看不清对方面目。直待来人行至距她不足一尺之处,五官相貌才清晰起来,
下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抽气声,她不是没见过出色的男子,戎、勒两位都是顶尖的人物,却不曾见过如此绝色的男人。若非那显而易见的喉节,宽阔修长的骨架,她还真会以为自己又遇到了一个较画贵人更胜三分的娇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