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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举起右手:“大家走了半日,也累了,下马到路旁歇息,一刻钟后出发。”
众人都有几分不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是很好的休憩地吧?但头目发话焉有不从,所有人将车马向路边靠拢,而后带马停车,各自休整。
蓝翾见自己的避让已成多余,耸耸肩,也不再费心思及向哪个方向进发,信步向脚下路走了出去。
“这位公子,请止步。”一青衣汉子挡住去路。
蓝翾不语,只管抬头看向对方。
青衣汉子近处看她,更确信了眼前人便为画中人,道:“公子,在下耿秋,想请教公子,附近可有教书先生?”
蓝翾摇头,道:“对不住,在下并非本土人士。请恕在下还要在天黑以前赶到前方村镇投宿,先走一步了。”
青衣汉子哪肯放她走,兀自立住不动,道:“公子,在下看公子气度不凡,在下与家兄虽粗鄙俗流,但最喜与文才风流人物结交,我等也要赶到前方的镇上投宿,如公子不嫌弃,同行可好?”
蓝翾从来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的面相讨喜到令人无法抗拒的境界,对方无事献殷勤,令她戒心顿起。她转眼再看,那一队人马都向这边频频注目,尤其那位很显然是头目的大汉更有虎视眈眈之势。但若是存心不良,却实在费解自己身上有哪样东西引起别人的兴趣。
“阁下过谦了,在下一介贫穷书生,实在不敢与各位高攀,再者说前行未必是同路人,还是各走各路不要打扰得好。”
“那公子倒说说看,您是走哪条路呢?说出来也好让在下知道我们是否是同路人?”
“……‘现在的情况是怎样?她若说向东他们会跟着向东,若说向西会跟着向西么?眼下是光天化日没错,可是地处郊野,人迹罕至;纵算偶尔有两三路人过去,但谁会有拔刀相助的兴趣?
“公子。”一直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领头大汉凑过来,神态谦和有礼,“在下耿夏,绝非宵小之流,只是在下的犬子目前亟缺一位教书先生。在下看公子温文尔雅,谈吐不俗,故而有意请公子回去教导我那不成器的孩儿,还请公子应允在下的不情之请。”
当真是个不情之请,有谁会拦在路上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回去做家教?若有,那人非傻即疯,如不傻不疯,便属别具用心。很明显,她现在碰到的是后一种情况。
虽然走了大半天的路,她有些饿了,却不至于拿眼前亏充饥。人家是志在必得,若是她再坚拒下去,结果不会有改变,只是过程会变得难看而已。
“也好。”她是个识时务的成熟大人,“在下漂泊江湖,的确需要一些盘缠傍身,既然各位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领头大汉黑黢黢的脸上露出喜色,大手一挥,喊道:“兄弟们,上路,为宣公子牵一匹好马过来!”
宣公子?这久违的三个字令一丝诡异漫上心来。不过没等她厘清这诡异的来处,一匹喷着热息的高头大马牵到了蓝翾跟前。她翻身上马,将那诡异的情绪也暂时压了下去。
此刻,蓝翾脚下的路,不是她自己的选择,走下去却是势在必行。又有谁能断定这条路尽头的风景会比另一条路好或坏呢?好与坏,有时看的,不过是人的心境罢了。
王谢堂前燕,飞入百姓家,天涯或是江湖,入了其中,也许又是另一番的身不由己了。
煊国南疆。
一年一度龙诞日。
龙诞日,竞龙舟,是此地民俗,就如月诞日敬月神一般,与咎界的某些民俗不谋而合。
“红旗高举。飞出深深杨柳渚。鼓击春雷。直破烟波远远回。欢声震地。惊退万人争战气。金碧楼西。衔得锦标第一归。”蓝翾凭窗眺望着那长河龙舟相竞的豪华景象,应景地吟了那么几句,随即意兴阑珊。
虽也让那热闹气氛不大不小地感染了一下下,她仍不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原因为:失去自由了。可恼的是,这自由不是绑手绑脚、严禁出户的那种,而是你手脚自在任意外出,但不管你走到哪里,总有那么两三个人的眼睛不离不弃你的左右。像此时此际,距她坐的这张桌子的两米之外,时不时装腔作势、眼望它处装路人实则演技超烂的两个家伙,便属此中好手。
潜龙庄,由这潜龙镇上民众口中得知,号称“南方第一庄”,贩粮起家,如今涉猎行业林林总总五花八门,掌握着煊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是名副其实的豪富巨贾。而她,“蓝宣”,名曰是潜龙庄请教化少堡主的先生,实际到任二十余日,与那位七八岁的少堡主只得见了两面,第一面是初来乍到时的“拜师”,第二面是三天前的潜龙庄建堡五十年庆典。其余时间,她基本是在客串一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闲散人员。所以,这才凸显问题所在,若不是有问题,谁会好吃好喝地养着一个不沾亲不带故不明就里不知所谓的闲人?更甚的还要随时安排n多第三只眼睛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