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季南柯难得没有受到靳邵之的骚扰,冰箱里的食材没有多少了,他懒得出门,直接从网上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快递送来的很快,季南柯把牛排拿出来,打算今晚就简单的煎个牛排吃。
随后他把剩下的今晚用不到的东西放进冰箱,在关上冰箱门的时候,他的心莫名的跳快了两下。
初秋的晚风不算凉。
靳邵之推开酒店大门,慢悠悠的走向早已经定好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经等了一个人。
“有事?”房间很大,餐桌也很大,靳邵之与那人面对面坐着,也隔了很远的距离。
楚亦晃着手里的酒杯,“听说你跟哥哥和好了?”
靳邵之每次听他叫“哥哥”就觉得牙酸,这么大人了装什么天真无邪小男生,“哥哥哥哥”的还以为是公鸡打鸣。
“就算他不要我了,也不会要你的,”靳邵之将那瓶酒转到自己面前,“楚亦,你十六岁就遇见了他,被他贴心照顾了半年,却还是走不进他心里,你知道是为什么?”
靳邵之给自己倒上酒,他漫不经心的抬眸看着楚亦阴沉的脸,轻笑,“因为你在他眼里,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他的魅力。”
白皙的手指倏然握紧手中的高脚杯,楚亦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过了好一会,他才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来,“确实比不上你会发骚。”
“这不是骚不骚的问题,”靳邵之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别用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了,南柯他又不是那么俗气的人,他不要你,只是因为你不行。”
我不行?楚亦怒极反笑,他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楚亦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坚定一点呢?
像靳邵之一样,不要脸的往季南柯床上爬,是不是也能成功呢?
“我说的不行,不是那方面不行,”屈指在桌上敲了敲,靳邵之强行打断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思绪,“我是说你这个人不行。”
楚亦蓦然抬眼,他的眼神犹如一条毒蛇一样死死盯在靳邵之脸上。
明明是你,你不择手段的强行的霸占了他,又在他失忆后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骗取他的喜欢…
靳邵之,如果没有你,就算我得不到他,那也没有别人可以得到他!
可偏偏…凭什么你能将他私有!
危险的杀意扑面而来,靳邵之却毫不在意,他慢悠悠的喝着酒,甚至还挑衅般的冲楚亦挑了下眉。
不得不说,有时候很多危险的发声不是因为疏于防范,而是太过于自信。
牛排放进煎锅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呲啦”声,几滴溅出来的油落到季南柯的手背,在他洁白的皮肤上晕出两片红。
季南柯莫名感到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几下。
“行了,我看你找我也没有什么正经事。”靳邵之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才会放着跟季南柯美好的晚上不过来见楚亦。
喝完杯子里的酒,靳邵之站起身,“走了。”
“等等。”楚亦随着他起身,靳邵之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靳邵之,”楚亦走到他身边,“你有时候啊就是太自大。”
他从唇间发出一声轻笑,靳邵之忽然感到一阵天晕地转。
昏过去之前,他看到楚亦蹲在他身边,随后手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我的酒,你怎么就这么放心的喝呢?”扔掉手里已经空了的针管,楚亦冷冷道。
与此同时,煎好牛排的季南柯看到手机上有一条靳邵之在一分钟前发来的酒店定位。
摆盘上桌牛排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季南柯皱着眉看着这个定位,最后还是穿上外套匆匆离开。
靳邵之醒来的时候只觉热,浑身热的像是烧起来了一样,他全身□□的躺在床上,蜜色的肌肤上遍布汗渍,看起来倒真像是涂了一层蜂蜜一样。
“靳少,感觉如何啊?”李呈尖锐的声音缓缓响起,靳邵之难耐的发出阵阵低吟,确实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漂亮的身体啊…”一只手重重按上他的锁骨,李呈咬着牙,恨不得立马把这个人掐死,“可惜了,不能先尝尝靳少的味道,不过没关系……”
五指收拢于他修长的颈间,李呈贪婪色情的笑了起来,“反正夜长的很,靳少就慢慢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说完之后,李呈暧昧的捏了捏他的耳垂,然后站直了身体。
房间四周有四架摄像机正对着大床,李呈走过去一一将它们打开。
靳邵之赤,裸的身体因为药性而颤动着,身体上的热意和哪里地方的痒意让他既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像被蚂蚁啃噬的人。
好热…好痒…靳邵之无法控制的发出细碎的声音,两条修长的腿难耐的摩擦着床单。
房间的门被再一次的打开,一道、两道,三道脚步声停在了床前。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在季南柯坐上车后到达了顶点,他一路上连闯了五个红灯,索性这段时间路上不堵,也没有遇到交警查车,季南柯用了20分钟就到了定位的地方。
走进酒店大厅,季南柯给靳邵之打电话,关机。
他殊色的脸上像在冰天雪地里混过一样,看一眼都能冷到人心坎里。
在哪里?季南柯慌乱的闭上眼,就在刚刚,他眼前忽然一阵晕眩,像是冥冥之中有天意指引一样,等他再清醒后,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某一层的电梯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是第六层。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楼大厅里,有两个人并排坐在角落。
那一排的客坐都被用隔板隔开了,如果不是特意走过去,都不会发现最角落里还坐着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却恰恰把能把所有事情都看到眼里。
周扬的视线一直追着季南柯离开的背景,直到他看不到之后才收了回来,“我也觉得是。”
“为什么看到他被下药带走,却不救他?”苏明怀有些想不明白,他与周扬自小就认识,自然也知道他跟靳邵之的感情。
周扬盯着被子里暗红的酒液,过了小半晌后,才像是自嘲一样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羡慕他日子过得太好了。”
为什么他可以一直过得潇洒自在呢?不爱人的时候片叶不沾身,爱上一个人之后又能够得到所爱。
何其幸运,周扬想,他凭什么呢?
真是让人嫉妒。
“确实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苏明怀半垂着眼,他一直都觉得,靳邵之实在是一个运气极好的人,他似乎总能得偿所愿,“就让别人看的难受。”
所以他也很想,看靳邵之彻底的阴沟里翻船。
“可惜了,”苏明怀叹了一声,“就算这次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比不上他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