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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袁城毅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进到客厅,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不回来睡,直接在酒店住下的。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他就受不了了。
他已经习惯抱着简秋白,听着他轻浅的呼吸睡觉了。
忽然一个人睡,简直又焦灼又别扭。
漫漫长夜,没了那个枕边人,当真是难熬,所以,一咬牙,他就起床自己开着车回来了。
怕惊到简秋白睡觉,袁城毅没穿拖鞋,直接赤着脚踩着地毯进了卧室。
卧室里混黑一片,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小桔灯在发着模糊温暖的光。
看着那个隆起的被子,袁城毅安心地勾了下唇角,慢慢走到床边,习惯性地将大手顺着被角钻进去,可是来回摸索了会儿,竟什么都没碰到,袁城毅瞳孔猛然一缩,连忙把被子掀开了。
可没有人,只有一个枕头横在被窝里。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袁城毅心里咯噔一声,猛地转身向外走。
这个点,简秋白不可能还在工作,不会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可刚疾步走到客厅时,男人慌乱的脚步,逐渐安定下来,一颗纷扰杂乱的心,随着灯光下那个安宁恬淡的睡颜慢慢平复了下来。
袁城毅踱步走到客厅沙发角,屈膝蹲下来,摸着男孩光洁饱满的额头,心疼地低语:“笨蛋,为什么要在沙发上睡觉?是在等我吗?”
袁城毅手触到了男孩眼睫,简秋白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发痒的眼睛。
揉了几下就有点清醒了。
“袁城毅?”简秋白睁着迷糊糊的眸子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嗯。”袁城毅看他醒了,也不客气了,直接俯身在男孩唇瓣上狠啄了下道,“想死我了,早知道谈好生意就不跟那些人瞎白话了。”
简秋白晃晃脑袋,醒了醒神支起胳膊哼了一声:“可事实上,你不仅瞎白话了,还准备住那儿跟人家促膝长谈。”
“我没想住那儿。”袁城毅解释,“我就是看你每天这么累,好不容易晚上能休息会儿,我回来,再吵醒你。”
简秋白眉眼一凛:“我这么累都是因为谁啊!”
袁城毅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简秋白磨着牙嘁了一声。
“所以啊。”袁城毅起身坐到沙发上,揽着肩膀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不在家,你一定要抓紧时间睡觉休息,你身子弱,弄一次恨不得三天养不回精气神,所以,一定要趁着我不在家,尽力休息,养精蓄锐,为咱们俩的下一次养好身体。”
简秋白心底一阵抽搐。
果然啊,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打着算盘,就算是让他睡觉,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简秋白扭过头,盯着男人侧脸咬牙切齿道:“怕我睡不好,那为什么半夜又回来了?”
袁城毅撇撇嘴:“发现没你在身边根本睡不着,熬得难受就回来了。”
简秋白心撞了下。
他还以为现在只有自己不习惯独睡的,原来袁城毅也是。
唉,好吧,稍稍原谅他一点吧。
袁城毅揽着男孩劲瘦的腰往自己怀里送了送说:“困不困,要是困赶快闭眼睡觉,待会儿我抱你去卧室。”
“不困。”简秋白挣扎了下道,“刚醒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睡着。”
袁城毅拍了拍他背:“睡不着也闭上眼睛,权当养神了。”
简秋白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靠着他肩膀安静了会儿,忽然又喃喃道:“袁城毅”
“嗯?”
“我们医院有个医生叫张德力,他说他们家都是有门禁的。”
袁城毅脸色变了下,小心翼翼道:“然后呢?”
“我发现咱们家就没有门禁。”
“…..嗯。”
简秋白抬头,下巴搁在男人肩膀上,睁着亮闪闪的眼睛道:“咱们也弄个门禁吧。”
袁城毅喉结滚了滚,“跟风模仿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简秋白坐直身子,忽地从茶几下方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刚想出来的门禁条例,还有惩罚,咱们按照这个实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