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拖地上了。”他从她脸上移开目光,瞧见她裙摆一角拖在地上,提醒她。
向明月没所谓样,慢慢扶膝站起来。
蹲下的时间太长,脚有点麻,将将站不稳的那一秒,周映辉伸手扶她,向明月挽尊站定了,自动过滤掉他伸过来的手。
某人学她无谓状,收回手,食指去推他鼻梁上的眼镜。
衣冠禽兽!等向明月脑海里无来由地蹦出这四个字后,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拒绝心里这份客观的审美心,嗯,别说,你戴这样的眼镜还蛮好看的。
向当当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审美归审美,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二狗子永远是二狗子。
“好些了嘛?”周映辉问她的晕车。
“你走吧,我歇会儿。待会自己叫车回去。”
她一个错误还要犯两次。
周映辉当即就沉下脸了,“向明月,你很没有意思。”
“嗯呐。”她应承他。
“还是说,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就会变得思维拧巴起来?”他被她激恼了。
看吧,向明月给他号的脉一点没错:二狗子永远是二狗子。
她治不了他就不是他们那条街的向当当了,“一个被老娘甩了的小男人,一见面,不好好问候声姐姐,上来就揪住我的年纪不放是想干嘛?想和我破镜重圆?又突然发现,咦,这姐姐原来已经三十二了呢!太老了点。”
“我没说你老。”对面的某人自然被她噎了口,突然收敛起性子,把自己择干净。
“再说,”他突然正色看她,“我倒是想问候你的呀,你也不给我机会啊。那天爷爷葬礼上,你压根也没看我一眼……,还误会我和文祈。”
“想多了,我没有。”
“你明明有!”周映辉和向明月抬杠。
他突然高声的一嗓子,弄得向明月很下不来台。她包和手机还在他车上,大半夜的,她实在不想和他在街上拉锯般地扯淡。
你说有就有吧,有又怎么样!最好有呀,你怎么就不能争气点带个未婚妻回来呢?
向明月如是地乱想着,从马路牙子下台阶的时候,没瞧见有处排下水的明沟铁盖板。她一脚踩空,细跟高跟鞋正好卡进盖板的缝隙里去,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要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周映辉也被她吓了一跳,过来扶她时,向明月彻底恼了,“卧槽,你和我八字到底有多不合,多不合我问你!”她气得拂开周映辉碰她臂膀的手。
“你不好好走路,也怪到我头上?”他好气又好笑。
“别碰我!”向明月戾气一声。
周映辉不理会她的狗脾气,一把横抱起她,给她安置到车上去,再去捡她的一只鞋子,他对时尚品牌知之鲜少,但也还记得向明月喜欢穿JIMMYCHOO的鞋子,眼下这只,鞋跟刮花了,她脚后跟和手掌心也都蹭破了皮。
周映辉载她到就近的药店,给她买了消毒水和创可贴,折回来的时候径直拉开副驾车门,站在车外,要给她清创,向明月懒得理他。
他把消毒水递给她,“那你自己来。”
“周映辉,我警告你,少给我卖弄殷勤,我们已经分手了。曾经有人质问过我,分手了还上前度的车是想怎样,我现在想问问他,我是不是又明知故犯了呢,我又上前度车了呀!”
车外的人沉默了许久,不声不响拉过向明月的手,强制性地要给她清创,“是。从前是我犯浑了。眼下,你就不要当作是我的殷勤了,就当我作为医生看到伤口的强迫症吧。”
某人尤为不怜惜的冷酷医者风范,给她简单清创,贴好消毒胶布。
之后送她回家的一路,二人再无交谈。
快到南施湾小区的西门,向明月说,就西门放她下车。
周映辉权当作没听见,车过了他们小区的门禁,他熟路地一直送她到住处楼下。
就此,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一幕,也许周映辉还会如兄长说得那样,抻着自己。毕竟他一直提醒自己,你真不是最合适向明月的那个人,换句话说,她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