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香凌,你怎么了?为何哭成这个样子?”
才一开口,百花结萝便发觉自己的声音变的沙哑,头也是昏昏沉沉,一张脸也是热烫不已。
“小姐,你染了风寒?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呢?怎么推都推不醒,吓死我了。”
赫连香凌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抽抽噎噎的对百花结萝道。
难怪昨夜睡的梦魇连连,袁惜朝一身是血的可怖场景再次浮现眼前。
百花结萝不由得心中一惊。
“袁惜朝呢?”
她抓紧赫连香凌的胳膊,声音还在沙哑,一双眼睛却是睁的很大。
“小姐,袁公子不是昨天晚上才和你道别。今天他还没来呢。”
赫连香凌看着百花结萝蓦然紧张的模样,心中微感诧异。不知她这样奇怪的表情到底为何。
“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百花结萝绷紧的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淮安王给你叫大夫来。你的身子本来就很虚弱,现在又染了风疾,要是再严重一些,恐会烧及肺部,到时再让大夫诊治可就晚了。”
赫连香凌说完,也不等百花结萝回答她,便急急忙忙匆匆起身,转瞬之间便离开了宝月楼。
百花结萝昏昏沉沉的看着赫连香凌模糊的影子离开,心想这个傻丫头,淮安王如今对自己处处刻薄,又怎么能够替自己找大夫呢。
只怕得知自己病了的事,还会顿感痛快呢。
她此番去,必定是要碰一鼻子灰回来的。
只是她却也无力去将赫连香凌拽回来了。只静然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情景,姬子重那一张咄咄逼人的冷峻酷容,仿佛峻岭之巅那化不开的冰雪,如此冷冽。
到底要怎样?他才肯放过自己。
若是真的对自己倾心,又为何这般忍心出言恶伤自己呢。
因赫连香凌离开的急,所以门便没有被关严,一阵微风徐来,几分冷冽。而窗外,依然日色如金。
过了一会儿,原本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百花结萝便听到低低的哭声在宝月楼外响起。
片刻后,便见赫连香凌走了进来。
她的一只手,正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左边脸颊。
“赫连香凌,怎么了?”
百花结萝想要从床上支撑着起身,却是徒劳。只要继续躺在床上看着赫连香凌,当赫连香凌将自己的手拿下来的时候,她赫然发现赫连香凌的半边脸颊印了一道分外醒目的红掌印。
“赫连香凌,这是谁打的你?是那个淮安王吗?他也太过分了。”
百花结萝怒从中来,心想我不世争,骗骗别人却不肯放过她。
岂是一个不争便能够解决的了的。
“小姐,不是淮安王。我连淮安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是那个可恶的金秀,狗仗人势的坏人,见小姐你不再受晋王重视,便出言讥讽。还说什么你不过是被冷风吹了一吹,便染了风寒,身子骨也太娇弱了。莫不是——莫不是因为缺了男人的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