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将梨绘当成不懂规矩的新人。
他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床上。
射向喉咙的那支箭,刺断了男人的动脉,血液从气管呛进肺部,直至清醒他依旧能感觉到那种窒息的痛苦。
说实话,男人很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到他看见自己的作品墙也无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这个不守规矩的新人!
男人正默默地计划如何在下次见面时套取“正义使者”的信息。
“咳咳咳!”
蓦地,男人呼吸骤然加重,他咳嗽起来。这一咳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咳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缓过劲来,随后血液从他的口鼻处争相恐后涌出。
原来梦境里死亡并不代表平安无事。
男人等血完全停止后,浑身无力的栽倒在床上。
昏迷前,他闭目拽紧被血液染红的床单。
如果不是天太黑,鸣瓢秋人和诸伏高明都打算当夜直冲警局调查十年前的线索。
鸣瓢太太面带微笑地挡在门口。
“今晚你们是不准备睡觉的吗?”
鸣瓢秋人拍了拍诸伏高明的肩,“我和孔明开玩笑的,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脑子进水了才到处乱跑。”
诸伏高明微挑眉头:“????”
刚刚是你喊得最起劲。
“今有一深坑,可有数百尺,公入其中,若为得出。”①诸伏高明顺手把鸣瓢太太放在杂物篮中织毛衣的针交给鸣瓢秋人。
鸣瓢秋人:“????”
你这是啥意思。
诸伏高明:“针头中令水饱坑,拍浮而出。”①
鸣瓢秋人联系上下文,瞬间明白这是孔明式嘲讽。
“孔明,你怎么能拐着弯骂我脑子进水了呢?!”
诸伏高明:你不是自己说脑子进水了吗?
两个大男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快快快!”鸣瓢秋人随便吃了点填饱肚子,“我有预感,今天我们一定能将凶手抓捕归案!”
“要申请警力吗?”
鸣瓢秋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警校优等生哦!”
诸伏高明:“好巧。”
他解开手腕上的扣子,“我不是,我是特招生。”
鸣瓢秋人:“………”
可恶!被他给装到了!
梨绘醒过来时,鸣瓢秋人已经带着诸伏高明离开三个小时了。
鸣瓢太太为三个孩子准备早饭,她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刚刚出警局吧,他们好像是说要先去警局查资料,然后再去园林。”
梨绘道了声谢,从鸣瓢太太那里拿到了鸣瓢秋人的电话。
中原中也还处于懵懂期,醒来后梨绘做什么他都跟着,像个小尾巴。
刚拨过去,听见听筒里“嘟嘟”两声。
鸣瓢秋人接起电话,“这里是鸣瓢秋人。”
“在地毯下面。”梨绘轻描淡写道,“那里应该是案发现场。”
“小梨绘?你说什么地毯下面。”鸣瓢秋人不解,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这是他家座机吧?!
梨绘将昨晚的梦境和藏在柜子里的资料联系起来。
“证鉴科在受害者衣物上发现了深蓝色的羊毛絮,这应该是羊毛毯,凶手用羊毛毯裹住尸体进行搬运。”
那深蓝色的毯子应该对应的是梦境中盖在飞鸟井木记身上的毯子。
毯子盖在她身上,完全不见凸起。
这代表着隐藏。
还有在复盘时,梨绘将在脑海中模拟现场,她发现如果把梦境中墙壁上的鹿头全部拿掉,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面墙和其他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