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昭眼中罕见地露出几分错愕,只是很快他便调整了过来,继续用他的柔情攻势:
“这天下的一切,我都可以捧来给你,包括”
话还没说完,荆楚昭便让人狠狠地抓住了衣襟,掐着脖颈压在砖墙上,半分都不能动弹。
他吃痛,顺势抬头望向来人,果然是杨晧。
荆楚昭并没有丝毫反抗,而是勉强调匀了呼吸道:
“京华勋贵千金在此,还望殿下,三思。”
唐婴宁见到杨晧上来便要打人,下意识便抓住他的臂膀,用柔弱的力量急急阻止:
“不可!”
如此一来,就算杨晧再不愿意听荆楚昭胡言乱语,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只是此时众人的目光已经全都聚在了他们身上,李恪更是从老远赶过来阻拦杨晧出手打人。
恰逢这时候,长公主的凤驾到了。
杨晧松开荆楚昭的衣裳,盯着他的眸子道:
“你若再敢缠她,决不轻饶。”
荆楚昭并没有回话,而是默默整好衣衫,躬身向已经下轿的长公主道:
“臣恭迎长公主殿下。”
唐婴宁见到长公主由侍女们搀扶着走上了台阶,便也退到一旁福身行礼。
杨晧这才老实下来,作揖道:
“姑母。”
长公主淡淡瞥了他一眼,言语之间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颇具威严:
“怎么,今日是来砸场子的?”
唐婴宁瞧见杨晧方才乍起的毛瞬间全下去了,乖得愈发像只猫:
“侄儿不敢。侄儿只是与忠肃侯切磋武艺。”
长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有些不舒服地捂着心口道:
“胡闹!你跟我过来。”
她说什么,杨晧便做什么,耷拉着脑袋跟在了长公主凤驾后面。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回头看了唐婴宁一眼,像是在悄悄说“等我”。
唐婴宁没有回话,躬身目送着长公主进了上座,这才走进大殿之中,随意捡了个位子坐下来。
只见长公主略微致辞了几句,与众人同饮一杯酒,便带着杨晧进了后殿去训话了。
唐婴宁百般无聊,颇有些后悔今天来了这是非之地。
见四周没人注意到她,她从袖中掏出一本只有巴掌大的《百草集选》,细细读了起来。
谁知刚看得入迷,唐婉娇却捧着一只银壶走过来,跪坐在她身边,轻声道:
“姐姐?”
唐婴宁从书中回过神来,瞧见是自家妹妹,便淡淡道:
“找我何事?”
唐婉娇见她态度冷淡,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头将银酒壶里的橙子酒倒了一杯递给她,诚恳道:
“从前是妹妹不好,若是有哪里得罪了姐姐,望姐姐海涵。”
说罢,便一饮而尽。
唐婴宁觉得她十分古怪,可从头到尾打量她一边也没看出哪处异常。
见周围人多,她便也受了唐婉娇的敬酒,端起自己的酒杯微抿了一口。
喝完酒,她便淡淡道:
“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罢。
省的母亲和婉娆孤单。”
唐婉娇其实再与她饮两杯酒,可是却瞥见母亲不悦的目光,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走了之后,唐婴宁没再碰那橙子酒,而是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其实这橙子酒酸甜适宜,天然有一股清香在,她很喜欢。
只是方才唐婉娇的神态有些古怪,让她有些忌惮。
待那杯酒下肚后许久,唐婴宁也没有觉察出有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