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姑的年纪应是跟他的亡母接近再加上语气,於是他像个孩子旁徨了,家?他的家在哪呢?
母亲死了,两个姐姐开始各奔东西隐姓埋名,妻子长眠,他早就没家了,而他也只能咬著牙继续向那渺小的希望目标前近。
最后玉拂差点死了,铁鞋散功,对金针割袍断义,他的朋友只剩十三了。他回到道观,想散功自尽,却阴错阳差冰封了自己隔了九十年才重见天日。
当然此时他依旧想自己的妻子团聚,心性上依旧跟过去一样,可当他知道过了九十多年,玉拂心态变了,那他待到紫云那的妻子是不是也变了?
他恐惧了,他那努力那麼久支撑那麼久的信念崩溃了,他死命咬牙奔波了那麼久就是要跟当初的妻子续那情缘,若巫心语的心态已不再是当时的她,只剩时心态停在当年那雪地的他,那这样又有什麼意义他的努力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直到他想到了,只要他回到过去,巫心语依旧是当年的巫心语,他依旧是当年的他,没什麼改变,又可再续情缘,他又升起了这一丝希望。看到这里,我真的是无语,只能说他的执著已经是病态了,他只是为了九十年前的巫心语,而不为九十年后的巫心语,他只要当初的她,他只想弥补当年的悲痛和遗憾,恐怕此时连他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态,疯狂抱持著那浮板飘荡。
可在最后,在生死存亡之际;他想开了,故人皆去他独留。那一刻,他累了,真的累了,他杀了那麼多人,早已罪大恶极,而现在若能以他之死换众人之生,又有何不可呢?
他毅然决然散功,与那怪物同归於尽,那时他感到无比轻松,终於…他终於可以静下心休息了,不用近乎偏执病态再追寻那飘渺的希望。
可是下一刻,他清醒了过了,他站在雪地中,怀里有两个香喷喷的火烧,茫然的看著这一切,他立刻明白了,哭著跪下叩头,他自己终於证明他不是个坏人。他擦著泪水跑而文化所去踹了所长,如愿被分发。
他忐忑的走到山下,怕巫心语不在那,而他看到道观那飘著烟时,他才彻底安心,他多年苦苦追寻的愿望,受尽折磨与苦难,他的悲愿终於实现了,那一刻他像受了委屈的孩童般放声大哭跑过去…他终於可以跟他的挚爱在一块了。
看到这其实心里多少感叹,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当坏人,他不想,可是他心里那股邪性上来,就是他的郁闷之气及戾气和负面想法,他根本无法克制,就乾脆不克制,任由他发挥,而他的偏执导致了他的悲剧。
若是当初村民出手救他,哪怕一点善意也好,或是有人陪在他身边在他身边开导他,他都不会变成这样子,只叹没有当初这回事。
而他若是当初好好修练生死诀的话,再加上巫青竹的帮忙,他也可以去紫云那跟巫心语团聚,但那时他早已魔障,只记得自己的痛苦与他人舍弃的恨,任意妄为才导致下场。
左登峰,他可恨又可怜又可敬。
可恨他,杀了罪不至死之人,甚至任意杀了一些无辜人士,无端多了枉死冤魂,血债缠身。
可怜他,为了飘渺不定的希望四处奔波,只为报仇及为爱人复活不择手段,自虐式活著。
可敬他,重情重义,以德报德不以怨报德,恩怨分明,有责任感,面对报应并不逃避。
左登峰我不同情他,因为有些事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只能怨他自己当时心态,却也了解他当时为何会有这些心态,为了报答巫心语情意,而将自己快逼疯的人,也无法评判。
被村民舍弃,只剩动物相随,自然对动物比对人宽容,甚至冷眼旁观,视人命如草芥。
只叹造化弄人。
催眠眼狼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