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士兵忍不住问车上的官吏:“长官,怎么这么多棺材,做啥呢?”
车上那个官吏回答道:“给阵亡将士用的,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总归要入土为安才是。此战建奴已经被我军彻底围死,须防着他们反咬一口,负隅顽抗。这一战,部队应该有不小的伤亡,就提前给大家准备了,安啦!”这人一口福建口音,但还是能让人听懂。
那个士兵大怒,一口唾沫吐过去:“安,安,安,安你个娘,说甚晦气话,打不死你这个‘混’帐东西!”
其他士兵也同声痛骂:“什么给咱们准备,老子今天先将你打死,将你装进棺材里。”
长久以来,对于后勤处的怨气爆发出来,特别是在吃了十来天罐头和午餐‘肉’之后,不满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士兵们人人面上都是愤怒之‘色’,齐齐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对着那个官员一通胖揍。
急得军官们满头汗水,大声喊叫:“都冷静,都冷静
!”
看到大家就上动手,坐在车上那个官吏吓得一脸苍白,连声道:“各位兄弟,各位兄弟,至于吗,大家都是袍泽弟兄啊!”
“呸谁跟你是袍泽,你们这次喝兵血的后勤官,爷爷早看你等不顺眼了。”
那个官吏大为委屈,胆子也大起来,亢声道:“喝兵血,我们什么时候喝过兵血了,还不是上头‘交’代怎么办,我们就咱们办。见天雨,路有烂,新鲜的素菜水果送不上来,只能靠罐头顶着,我们又能怎有什么法子。天天有‘肉’罐头吃也不错,建奴那边都在吃草根树皮了,知足吧!”
“什么送不上来,怎么棺材就能送上来,你们就是一群丧‘门’星。”士兵还是不服。他们闹得厉害,却没有发现孙元已经来了。
孙元皱了一下眉头,对身后的几个‘侍’卫说:“你们去维持一下,不象话,宁乡军什么时候这么‘乱’过?”
又问跟在后面的大管家管陶:“管老板,送这么多棺材过来是谁的意思,伤了我的士气,砍下你的狗头。”他是真的恼火透顶了。
管陶缩了一下脑袋,讷讷道:“这事还不是郭道理‘弄’的,不过,他说得也对。天气实在太热,阵亡士卒得尽快收敛,否则就会起瘟疫。但怎么这也得落叶归根,不能像敌人一样直接挖个坑埋了,左右须用棺木装了送回去。”
正说着话,那边闹腾的士兵看到孙元来了,停止喧哗,都同时恭身行礼。
孙元用手一扶:“诸君辛苦,免礼。”然后又对那个官吏道:“你现在回去同郭道理说,棺材就别送了,晦气得紧。还有,让他无论如何得送些新鲜的‘肉’食和菜果过来,这是我的将令,如果不能保证士卒每天都能见着新鲜菜肴,休怪军法无情。若能够完成任务,此战之后,我记他一功。”
众士卒一阵狂喜,齐声高喊:“侯爷万岁,侯爷万岁!”
那官吏忙道:“是,侯爷,我就带着这一百多口棺材回去找郭大人。”
“等等。”孙元心中却是一动:“把棺材都留下,升官发财,彩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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