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踩上栏杆,小心扶着廊柱,想要站上去。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她,薛鉴笑着责备:“掉到水里有你好受了。”
舒姝在栏杆上站稳,手的那盏灯挂在檐下,再看亭子,就比方才亮堂了:“不是有你吗?”
“下来,别闹了,带你去看花魁。”薛鉴将人抱了下来,他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想着以后用那高高的宫墙将她困住,似乎真的就不容易再出来了。
两人重新回到街道上,薛鉴不再束缚她,就看着她在人群里穿梭,快乐的像条水里游动的鱼儿。他一直跟着她,隔着几步远,眼里只有她。
舒姝走累了,停在一条巷子口休息,她看着这里一愣。一年前的上元节,就是在这儿,她见到了从北方回来的薛鉴。
彼时的她害怕极了,怕被他抓回去而拼命地跑,雨夜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可还是被他抓到了。当时的无助和逃不开的恐惧,似乎再也不见,只剩下他对她的无限纵容。
“走累了?”薛鉴走上来,往少女手里塞了一根糖球,“我背你吧。”
舒姝眼看着人在自己面前弯下腰身,便拍了他的背一下:“被人看去可好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笑?”薛鉴回头看她,“那方才是谁说今日想做什么都可以?”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喊:“花魁选出来了!”
然后路上的人一窝蜂似的往金花楼方向而去,挤得路边的摊子差点儿掀倒。
“去看吗?”薛鉴问。
舒姝摇头,晃晃手里的糖球,笑道:“现在人少了,夫君可以背我咯!”
“好,随时待命。”薛鉴弯下腰,背上跳上一个轻盈的身子,他稳稳接住,然后背着往巷子里走去,“姑娘想去哪里呀?”
“嗯……江南!”
“问一句,姑娘的银子可够?在下的价钱比较贵。”
“有多贵?”
“把你自己赔上都不够。”
“宰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愿者上钩,你跳上来了,就没得选了。”
“哎……你别痒我,哈……”
暗处,廷安无奈摇头,是不是有了媳妇儿的人都会变?这一年多,主子完全变了,就连对着他都会笑,有时候吓得他生怕人是想剁了他。
“统领,现在怎么办?”一个便衣侍卫过来墙角,只问着廷安,眼神根本不敢往深巷里看。
“离子时还有多久?”廷安问,以前什么事情都算着的主子,现在竟连时辰也不管了,不知道皇宫中还有人等着吗?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侍卫回道。
廷安叹了口气:“去下一个路口等着,注意周围异常。”
好歹,游玩的两个人终于上了马车,廷安这才放了心。心里自嘲着,王爷不急侍卫急。
现在的皇宫还是一片安静,只等子夜到来,天子便会和众臣在大殿中饮宴。
舒姝则去了后宫,一路走着,偶尔会碰上宫人,对方便恭敬的对她行礼。如此,她越发觉得那件事很快就会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隐藏的夜色里的红色宫墙,空气中隐约而来的春梅香气,这样大的后宫,真的太大太深……
“廷安,明岚可好?”舒姝问。
“王妃挂心,明岚回了边城。”廷安回了句。
舒姝哦了声,这个侍卫话还是那么少,“原以为她会留在江南,或是回来京城。”
闻言,廷安气得攥了攥拳头:“可能是她想家了,才回了边城。”
他能说吗,说洪玉孝那个混蛋骗走了妹妹?他后悔当初昏了头,怎么就让明岚自己离开出去游玩。虽说妹妹有些本事防身,对付普通泼皮不在话下,可是就怕那种能说会道的男人,单纯的丫头怎么能看透?
心里叹了口气,再看看走在前面的舒姝,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人抓住就不松手了。他当初怎么就没看透呢?真是悔断了肠子。
“长春宫?”舒姝看着眼前的宫殿,奢华而空荡,就算是上元佳节,这里也没有热闹的感觉,反而更多了一份冷寂。
廷安退到一旁,守在殿门边上。
舒姝提着裙裾进了殿中,和外面一样,里面也是安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中的白玉屏风上,是一只只飞起的白鹤,偌大的主座上空着,明金色的软垫上摆着一排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