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合适,殿下不能罚我。”舒姝低着头道了声。
她手中的剪刀直接落下,一片完整的布一分为二,整齐的切边,不带一丝粘连。
舒姝抬头看薛鉴,他也正在看她,她对着他甜甜一笑,继而垂下头,看着眼前。她在想,薛鉴应该不知道,年节还有一个习俗,那就是不能动刀剪,寓意会剪断联系,形同陌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脸色平静的缝制着足衣,手中的细针穿透丝罗,针脚细密。
还是安静,甚至热闹的爆竹声也不会传到捧月楼,这里像是远离人世之地,尽管华丽堂皇。
“好了。”舒姝直了直腰背,针线放下,一双做好的足衣摆在腿上。
薛鉴放了书册,起身过来,弯腰拿起那双足衣,眼中闪过什么,手指也用了力。
“做的不错,多做几双。”他伸手摸着舒姝的头顶,看着她一闪而过的呆滞,“还会缝制什么?”
“不会了。”舒姝摇头,她这是还要做他的绣娘?
“收拾下,去前厅,过年。”
舒姝站起来,抬手揉了揉脖子:“前厅有客人吗?”
“没人,不用怕别人看到你。”
舒姝嗯了声,她发现薛鉴换了一件新的衣衫,柔和的竹青色。印象中他更喜欢那张扬的暗红色,好似是血腥染成的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夕夜没有隆冬时凛冽寒风,让人恍惚觉得多了暖意,天空静谧,点点星光那样遥远。
游廊上的红色灯笼挂了笔直的一串,就好像街上的红艳艳糖球。
两人走着,舒姝低头看着地砖。若是往年,这时候她应该在院子里看婢子们点烟花,念巧总是最大胆的那个,会用手捏着烟花,而她总是躲在游廊中。
念巧会笑着说“姑娘胆子真小,其实烟花并不可怕,只是你心里觉得可怕。”
舒姝觉得念巧说得对,可是她就是不敢尝试,再后面念巧便被嬷嬷们骂了一顿,说她教坏姑娘……
“想到什么了?”薛鉴发现了舒姝嘴角的笑。
“想起放烟花。”
“那个?用过膳,本王带你去南城门,看烟花。”
“好。”
今天两人之间似乎一直很平和,不同于最开始的小心讨好,谨慎猜测,也好似过了前几日的冰冷隔膜。只是舒姝清楚地知道,不过是表象,薛鉴想要一个年节,她就配合着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经过一处院子,里面有着淡淡的烟火,从院门看进去,那是廷安和明岚。他们是亲人,年节自然是要在一起,想来这个时候是在给逝世的家人祭祀。
前厅很大,舒姝这是第一次来。偌大的厅堂,摆着一圈桌椅,角落的盆架上放着冬兰,发出淡淡香气,厅堂正中一副气吞山海图,显示出主人不凡的身份。
舒姝从瓷碟中捏起一块点心,身子软软的倚着椅背,另一只手支着下颌。
这里除了她和薛鉴,再无他人,他所说的过年还是这样冷清。
“给你。”
舒姝抬头,看着走到身旁的薛鉴,他的手送到了她眼前,掌心中躺着一个红色锦袋。
“什么?”她接了过来。
“不要问本王要压祟包吗?”薛鉴坐在一旁椅子上。
舒姝捏上抽绳的手顿住了,接着笑着道谢:“殿下,年节安康。”
“过年要说这些?”薛鉴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说的,去给亲人长辈半年,都要说。”舒姝道,将锦袋收起,“年节不能说打打杀杀的话,甚至大点声点儿都不行,只能说吉利话。”
薛鉴眼帘微垂:“这么多规矩?”
又是无话,两人静静的坐着,如此终于等到午夜用膳。
桌子上满满的菜肉酒食,只是围坐桌前的只有两人。刚出锅的饺子热气腾腾,白白嫩嫩的躺在盘子里,然后被一双象牙筷子夹起。
用完膳后,廷安走进前厅。
“殿下,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去南城门了。”
薛鉴点头,看了眼身旁的舒姝:“饱了?”
舒姝嗯了声,站起身来。一顿饭吃完了,她还是没等到他的回复。现在又要跟着去南城门,算算午夜已过,此时已经是初一了。
走到门边,她披了浅色的斗篷,低头系着缎带。
“为何穿着素淡?”薛鉴问,白日里她曾一身紫色,艳丽夺目,现在却穿的雅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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