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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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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六章 尽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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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境裂缝一程,到最后他居然也没见上魁雷汉,聊上半句。

撞见道穹苍是个意外收获,最后总结一番,居然是自己稀里糊涂间,将祖神命格交出去了。

有种被糊弄掉了一颗的感觉……

但并非毫无收获。

道穹苍有些东西可以骗人,有些东西骗不了人,譬如成就道祖的野心,不用说,尽人也能猜得出来。

金鸟笼送回到道穹苍手上,同样是本尊的授意,不失为一次试探。

甭管最后那枚祖神命格,是曹二柱用了,或是他爹用了,或是道穹苍用了。

徐小受还有三颗,他并不心疼。

测测道心,代价是只用一枚,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尽人总结复盘,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因为他的行程太赶了,得着手去下一个地方。

本尊那个天杀的,现在是滋润了,躲起来还有闲心下斗兽棋,他则是马不停蹄要去趟十字街角。

时境裂缝战场,以及魁雷汉,交给道穹苍全权处理,那剩下的两个正面战场,一是灵榆山,一是十字街角。

灵榆山八尊谙在,给完焱蟒后,短时间内没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十字街角……

说归说一个神亦可顶万难。

本尊敢放手,尽人却是知晓,那是因为自己也被他安排进去了。

尽人总得到场。

当然,风暴漩涡中心,还有个血世珠在,亲自入局就显得有些自杀嫌疑了。

……

“呃啊啊——”

姜呐衣发狂,狂甩了自己十三个巴掌,像是在表演自虐节目。

直到脸上红印子浮肿,脸都差点被抽烂,神智完全被自己扇醒,他还是记不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的!”

记忆好像混乱了。

就如是做了一场大梦。

梦里他来到了个金色的世界,有万佛颂经,好不恢弘,醒来后怅然若失,有种遗失了什么的感觉。

“丢了什么呢?”

姜呐衣挠头,挠散了发髻,不知其然。

宴生已走,本想着救下他,递个投名状,便能再舔上一位大佬,护自己后半生。

不曾想盟主大人哪怕受了自己救命之恩,末了也没怎么理睬自己,真是铁石心肠,哼!

愁思苦想,不知前程几许,去路又当如何。

恍惚之间,姜呐衣也来到了时境裂缝的边缘处,一步便可迈出,重回北域炼灵界。

“回吗?”

这一步,却是抬得迟缓。

他来时境裂缝,本是避难的。

拜道璇玑所赐,北域普玄姜氏而今整族覆灭,只剩自己这一个姜氏余孤……哦不,余鳏,幸免于难,来这里规避风险。

不料自己比衰败之体还血世珠,到桂折圣山圣山炸了,到时境裂缝时境裂缝也差点毁了。

本想接过姜布衣大旗,重振姜氏昔日风光,姜氏没了。

尚没战过,屡败屡败,而今姜呐衣也是有心无力了。

从哪里跌倒,总会在类似的地方再跌一次,这就是人生吗?

昔日楼台葬于烟雨,蓦然回首,惊觉自我已剩孑然,身周再无同伴。

寒风料峭,捎来鬓边散乱的几缕灰发,姜呐衣驻足难行,心已苍老,潸然泪下。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树上掉叶子……”

回顾此生……

算了,也没什么好回顾的。

不过万年老二,一生被大兄姜布衣光芒压制,他死了还得被他之名压制,难以翻身的惨淡人生罢了。

按理说,人生悲惨至此,总得有一次转折点,迎接否极泰来吧?

姜呐衣日思夜想,总抱希望。

毕竟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如若可以,谁不想当一回主角呢?

可惜他姜呐衣不行。

他天赋不行,能力不行,比不了受爷,比不了十尊座,除了天降馅饼改变命运,别无他法。

可天降馅饼这种白日梦……

呵。

姜呐衣自嘲一笑,不敢再做梦,一步迈进风雪之中。

“就让这漫天风雪……”

他长啸着,试图抒发心头抑郁。

可惜文采也有限,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只能嗷出一句,“糊我一脸吧!”

嗡!

思绪一震。

姜呐衣猛地弓成大虾,贼眉鼠脸的弯腰左右环顾,发现周围并不是熟悉的北域雪地。

“我没回来?”

而是如来到了梦中那万佛之国一般,到处朦胧烟雾,四下金芒熹微。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毫无抑扬声调,语调短促急速的佛号,在耳边高频念着,念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呔!”

姜呐衣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何方宵小,装神弄鬼,本座北域姜呐衣,速速显形!”

万佛之国,无有动静。

佛号却愈颂愈急,听的人魔气森森,吓得人心头拔凉。

姜呐衣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开始求饶:

“前辈、大能,放过我吧!”

“晚辈无意得罪,不知怎的还入了此等宝地,但绝无贪婪之心,求求您放我回去吧,我只想活着……我的人生,已经够够的了。”

轰!

佛光炸散。

万佛之国顷刻覆灭。

虚空黑束诞起,隐约间可见一座倒竖着的十八层浮屠塔,塔身由金色,被顷刻污染得漆黑。

塔下棺椁一震,魔气森森氤出,于九天虚幻之中,凝汇化作一具数百丈高的石头雕像。

“我他娘的……”

姜呐衣偷偷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心如死灰,那就当做自己已经死了吧,本来活着也了无生趣。

这意象,时境裂缝前他可以不知道,现今五域孰人不知?

魔祖!

九天轰鸣之间,降下一道狂音,轰得人心神颤颤,目眩神晕:

“既见本祖,为何不拜?”

姜呐衣七窍迸血,几乎当场死去,却抓住最后一缕神智,匍在地上嚎啕大哭:

“拜着,祖神大人,姜呐衣拜着呢,您看一眼我呐,我早早就拜下了,我是您门庭之下子弟之一,是炼灵师呐!”

魔祖神庭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如何会来到这个地方?

难道说,我姜呐衣被选中了?

可……

这是魔祖啊!

魔,是恶的代表!

我姜呐衣像恶人吗,我本将心向明月呐!

姜呐衣思绪澎湃,既有死意,又感觉自己真被天降馅饼砸中了。

也许……

抛开三七二十三,我姜呐衣,其实也能行?

“何谓‘魔’?”

九天狂音再降。

这次听来,似是一个考验。

对,就是考验……姜呐衣思绪沸腾,眼睛都充血了,这个时候他已知道,逆天改命的机会,就在于自己的回答。

那么,何谓魔呢?

姜呐衣抬起头来,鼻涕眼泪交织满面,污秽不堪。

他直直望着魔祖石雕,却不肯再低头,目中已有了执念,心中也有了妄想。

回顾过往,满目疮痍。

力修正道,位居人下。

阿谀权柄,仍如敝履。

风光生作,炼就庸俗。

所以天赋不行,能力不行的人,生来就该低人一等,贱如草芥,没有半点机会吗?

不是的!

不可以!

炼灵之道,众生平等。

圣是一个机会,魔也是一个机会。

姜呐衣起身,扛着魔祖威压,一步一步往前,浑身气势昂扬,周身魔气迸发。

谁道人生无再少?

上苍给了自己又一个机会,那这一次,我姜呐衣,就不要一步、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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