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劫后余生的紧张和惶恐。
温肴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但他感觉到白雨曼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因此他动也不敢动,就那么让白雨曼抱着他。
白雨曼身上的布料因为用金线绣了龙纹,因此有些粗粝,他的脸贴在【鬼姐姐鬼故事】|guiJJ.|他胸口这里,磨着这衣料,微微有些疼,但白雨曼的身体有点温暖,身上还有好闻的气味。
那是一种男士香水的味道,带着点冷冽,还有点清新,无端让他想到雪——雪是不会有气味的,可是他就是觉得这气味像雪。
这姿势腿有点酸,不知道能不能稍微调整一下换个姿势?
温肴还在想些有的没的,忽然感觉到自己被大力推开了,他猝不及防,往后一下跌坐在地上。
手按在地上,那里又硬又冷。
抬眸看去,对上的,是白雨曼冷冷的黑眸:
“把刚刚这一切都忘掉,敢说半个字,我杀了你。”
他声音极平静,可是每一个字都冰冷,像一把冷锐锋利的匕首,贴在人温热跳动的颈动脉上。
温肴甚至打了个哆嗦:
“哦,我,我会忘记的……”
他还未说完,白雨曼已经起身出去了。
费时将牛奶瓶和保温袋紧紧抱在怀里,生怕牛奶冷掉。
气喘吁吁跑到片场,却发现白雨曼人不在,问了工作人员,才说刚刚拍完了一场,正在准备下一场,白老师可能回保姆车了。
他又赶紧回保姆车。
一开车门,白雨曼正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神情和纤长的睫毛都在诉说着冰冷。
费时恍然以为白雨曼浑身都盖满了雪。
他心里一哆嗦,直觉糟了——每当这个时候,都是白雨曼想起小时候,心情最差的时候。
这时候的白雨曼其实不会折腾人,但他那个样子,比折腾人更令人难受。
就好像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子,在池塘里拼命挣扎,但你够不到他,也下不去救他,你得眼睁睁看着他体验窒息的痛苦。
“白少……”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把热牛奶取出来,塞到他手里,“喝点热的吧,心里会好受一点。”
白雨曼没说话。
费时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静了须臾,才道:
“要不我给医生去个电话?”
“以后不要让温肴出现在娱乐圈了。”
白雨曼突然说。
费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什么?”
白雨曼抬头看他:“封杀温肴,所有剧组不许再让温肴接戏,让他滚,滚出娱乐圈,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费时吞了口唾沫。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小温又怎么得罪这位祖宗了??
封杀他,这是得罪得有多狠?
然而白雨曼显然不会跟他解释的,他坐在那里,白皙好看的手握住牛奶瓶,眼睫落下来,目光虚虚落在温热纯白的牛奶上。
温肴,他在心里默念。
今天自己居然差点把他认成了挠挠?
他也配?
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让自己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