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促织的主旨与技法
本文是《聊斋志异》中深刻揭露黑暗现实的篇章之一。作品是以斗促织的宫廷嬉戏作为引线,由于宫廷的倡导,而形成地方上的按期征收的“定例”。这对百姓是灾难,而对封建官僚却是“媚上取宠”、受赏升迁的好时机。可见由上而下的封建官僚体制是造成民不堪命的根源。作品所揭露的正是作者所处的黑暗现实,但作者对此采取了曲笔,开头即指明故事发生年代为明代“宣德间”,这样既可以放开去写,又可以避开“文网”的迫害,这也是“借古讽今”的一种笔法。
作者通过曲折变化的情节揭露黑暗的社会现实,例如小说的第1段,以极精练的笔触对封建官僚机构的面貌作了勾勒:“宫中尚促织之戏”这是“祸根”,而县令、里胥这些下属和爪牙趁机搜刮,连不务正业的“游侠儿”也来推波助澜,其结果是善良百姓倾家荡产。这一段是一幅黑暗现实的较完整的画面。
然后又将这一画面通过成名一家悲惨而曲折的遭遇加以展开。成名一家的苦难对整个封建社会具有高度的概括性。成名一家的悲剧是深刻的,正是由于成名的质朴、善良而被“报充里正役”,这样就引来更大的灾祸,不仅“薄产累尽”,而且屡受杖责,被逼得“惟思自尽”。费尽苦心得到一头能够“塞责”的促织,又被儿子误毙,以致儿子投井,骨肉分离,造成极大的精神痛苦……直到成子僵卧岁余,魂化促织,历经险厄,才从灾难中拯救了全家,于是因祸而得福。这种“化魂”的情节,只是寄托美好愿望——所谓“天酬长厚者”的艺术虚构,除增强悲剧的深刻性之外,这并不能说明善良的百姓能够获得解脱。因此,揭露封建社会的黑暗本质,鞭挞官僚体制是本文的特点与基调。至于结局部分的“宰悦免战役。又嘱学使俾入邑庠”、“抚军亦厚赉成”等等,这是因为他们“并受促织恩荫”,并非良心发现。这些官僚的获赏、受封的代价是人民的血泪与苦难。
2、促织故事分析
《促织》是按事物发展的自然顺序记叙的,情节曲折多变,故事完整。本篇小说从总体看是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四部分记叙的。在本文之后又加上“异史氏曰”的一段作者评论。《聊斋志异》在小说后面常有作者对所写的人和事作出的评价,是作品的附带部分。
第一部分(第1段),故事的起因。
故事的背景:祸患起于宫廷,为满足宫中斗蟋蟀之乐而“岁征民间”,一头促织会带来“辄倾数家之产”的后果。围绕着征集促织,充分地表现了官府的贪鄙,“游侠儿”的居奇,里胥的刁猾。故事背景的简要交代为全文作了铺垫。
第二部分(第2段),故事的开端:写成名因缴不上促织而遭受的痛苦。
本段先点明成名充“里正”是受里胥的陷害,以至家业败落,“薄产累尽”。面对征促织,他既“不敢敛户口”,又“无所赔偿”,形势逼迫下,只好自行捕捉,又无所得,苦受杖刑,只有“转侧床头,惟思自尽”。这部分概写故事发端,点出成名因“征促织”而遭受的苦难,同时表现出他“迂讷”、忠厚的性格。
第三部分(第3、4段),故事的发展:写求卜得虫为成名一家带来解脱苦难的希望。
“求神问卜”是在无望中寻求生路。“能以神卜”的女巫竟有“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的灵验,引出成妻问卜,由此推动情节的发展。问卜得图为再度捕捉促织提供了线索。
成名得画,按图苦搜,终获佳品,“留待期限,以塞官责”,解脱苦难有了希望,至此第一层波澜趋向平息。
第四部分(第5至第7段),故事的高潮:写成名得虫、失虫和再得异虫(成子化虫)。
“失虫”是又一新的波澜。获虫的喜悦和对虫的珍爱,为成子的误毙促织作了衬笔。“儿惧”,母亲的惊恐,说明事关身家性命,而“死期至矣”一语,暗扣后文的“得其尸于井”。
从失促织到失爱子是情节的深入发展,加强了故事的悲剧色彩。成子投井自杀的悲剧,其原因不过是毙一蟋蟀,这充分反映了官府贪暴给百姓带来的苦难之深。行文至此,着意写出成名夫妇的感情变化:由惊怖(“如被冰雪”)到“怒索儿”,得尸于井又“化怒为悲,抢呼欲绝”,然后又转入深深的忧虑(“相对默然,不复聊赖”)。这惊、怒、悲、忧的一系列感情变化,更增强了悲剧气氛。待发现爱
3、促织的线索与情节发展有什么关系
《促织》一文的情节结构是围绕着促织的得与失展开的。促织可谓关系重大。真接决定着成名一家的生死存亡、悲喜荣辱。小说故事情节以促织为中心,按照“觅虫而不得——得虫——失虫——再得虫”这一线索构筑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