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奇父子离开后，杨凡坐在一张桌子前，拿起笔在白纸上写着。
凌晨三点钟，有人来了。
当当。
敲门声。
“进来。”杨凡闷头写着。
门，开了。
来人是一个二四五岁的女子。
此女貌美，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毛呢大衣。
整个人给人感觉很不错。
然，杨凡没转头看一眼。
“我叫柳音，算得上是你表姐。”
听到这话，杨凡嗯了一声。
柳音眉头微皱，走上前，道：“你爸死了，你妈疯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对柳家的恨，可，这不是你毁掉柳家剑的理由，你更不应该伤了柳问龙！”
沙沙沙……
杨凡写字很快，每一个字都极工整。
他认真的书写，仿佛没听到柳音的话。
“柳家剑是江中柳家的象征，是一面旗帜！”
柳音的声音提高：“柳家剑代代相传，你毁了柳家剑，你有想过我爷爷的心情吗？”
“柳问龙是柳家这一代的骄傲，有机会进入天外天，你击碎了他的信心，这无异毁他前程，毁的是江中柳家前程，你的报复……”
柳音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够了！”
“不够。”杨凡终于是回应了一声。
“你说什么？”
柳音大步上前，她伸手去抓杨凡手里的钢笔，同时道：“你给我好好听着！”
然而，柳音的手并没能抓住钢笔，她的胳膊无法靠前一点，就像是被固定住了。
“你……”
柳音用尽了力。
她只好缩回手，喘着大气的道：“你以为五年修炼炼出了一身本领，就能无所欲为了？”
沙沙沙……
杨凡写字。
柳音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大伯给你机会。”
“大伯就是你大舅，是柳问龙的父亲！”
柳音叫道：“大伯让你明天去柳家，让你在天外天柳家来人面前表现，如你被看重，是有机会进入天外天的。”
“你毁了柳家剑，你击垮了柳问龙的信心，而大伯竟然给你机会，你扪心自问，柳家对你有心了吧？”
杨凡一边写字一边说道：“为你柳家的前途吧。”
“你……”柳音气的差点儿吐血。
江中柳家一直有心进入天外天。
再不济，也想每一年都有家族中人前往天外天修炼。
以前，柳家将希望放在杨凡的母亲柳黎身上。
柳黎的这条路断了，便精心培养柳问龙。
如今，柳家看到杨凡将范安春吓跑，来了心思。
杨凡稍微一想也就明白的事。
到头来，从柳家人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对他有心。
有心吗？
柳家有心的话，就不会在杨凡出生第二天将柳黎强行带走。
有心，柳家不会每一年立冬将杨凡之父杨普拒之门外。
有心，柳家就会灭苏家杀石家为杨家报仇。
没有！
这叫什么有心？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
柳音气的直哆嗦：“我要不是看着小姑天天抱着木头娃娃整天对着一个木头人说话……要不是看着小姑可怜，我才不来见你！”
笔尖抵在白纸上，久久没动。
杨凡的心抽了又抽。
抱着木头娃娃，对木头人说话……
“如果你为了我小姑好，能为自己前途考量，你明天去我家请罪，我会想办法，让你和小姑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