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彻底安静了。
我继续说了下去,“曾经我隐藏真实容貌身份留在霍格沃茨,收集情报,作为内应;而如今我恢复原貌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我真正的阵营立场。我将和大家一起,我将和他一起,”我看向里德尔,他点点头以示鼓励,我便提高了声音继续说下去,“为我们共同的利益和荣耀而付出一切努力!”
短暂的静默后,大家不管是否是真心实意都笑着恭喜我回归,就好像刚刚并不友善的目光都是我的错觉。那些纯血家族的家主们带着他们的夫人上前与我攀谈,里德尔将他们一一介绍给我(即使我作为纳吉尼早就把他们熟记于心)。
有了我这个爆炸性新闻在前,接下来格林德沃的出场似乎也不是那么突兀了。里德尔宣布“格林先生”将成为新的高阶食死徒,拥有和卢修斯相同的权力等级,任何人不得干扰他的行动。此话一出大部分人的敌意都转移到了格林德沃身上——毕竟卢修斯几乎协助Voldemort掌管和监督着一半以上的食死徒,而格林德沃没有显示出任何功绩能力就和卢修斯平起平坐了——倒是把我的仇恨值拉低了不少。
卢修斯和纳西莎站在不远处,等所有人都散开才走过来。卢修斯似乎有点想笑,食指抵着下巴努力忍着,纳西莎直接的多,吻了吻我的脸颊,由衷赞美,“棘霓,我敢保证今天你是这里最美的姑娘,你一出场大家都看呆了。”
“那可并不都是赞叹的眼神啊,西茜。”我笑着说,“等着瞧吧,不等宴会结束,就会有嫉妒的魔女来审判我了。”
“真是同病相怜啊,刚刚好几个人瞪着我就像是要把我切片似的。”格林德沃漫不经心搭话,“请大人您一定要保护我们两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新人啊。”
里德尔看着我们两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无奈摇头,“我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不许闹事了,只希望他们能聪明点,别跑来找死。”
不过遵纪守法这一项显然不存在于食死徒的信条里,我和德拉科在花蔓露台闲聊的时候,一位漂亮的夫人也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通往大厅的雕花木门。
“迪斯洛安……小姐?夫人?”她笑语盈盈摇着手里的小花扇,“哎呀,请原谅,毕竟称呼您为小姐似乎不太合适,而称您为夫人的话,那位大人又没有给您一个冠以夫姓的正式仪式呢。”
德拉科皱起眉头,冷冷接上话,“哈佳尼特夫人,那位能给她一个正式仪式的人就在大厅里。我希望您在和棘霓说话前,好好回忆一下那一位的手段。”
哈佳尼特夫人僵住了,手里的小扇子攥得咯咯直响。
我隐约记起这位夫人的身份,似乎是寡居的纯血家族独女,有几个情人,每个都身世显赫;还有三个美丽的未婚女儿,每一个都是她巩固自己利益的联姻筹码。这种情况下,惦记上黑暗君主身侧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是好心提示一下,”她哼了一声,“毕竟所有有适龄女孩儿的纯血家族都盯着这个位置呢……也不知道黑暗君主大人看上了您哪一点?难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迪斯洛安夫人您不明白么?”
“可能是看上我的绝世美貌吧,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天生丽质。”我朝她挑衅一笑,“您说‘匹夫’?那您可看错了。我啊……”我压低了声音,语气一转冷酷恶毒,“用过的钻心咒比您用过的美容咒还多,杀过的人比您睡过的人还多——说我是‘匹夫’?恐怕在我的正式仪式前,您的葬礼就要先举行了。”
哈佳尼特夫人被我吓住了,咬着牙看看我又看看德拉科,嘟囔一句“先告退”转身就走,走得太慌乱还差点踩到自己华丽的裙摆。
我嗤笑一声,转头问德拉科,“怎么样?我像不像麻瓜童话里恶毒的皇后?”
“白雪公主的后妈那个?”德拉科十分好笑,“比那可怕多了。我觉得那个女人绝对不敢再有其他念头了——对了,我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他走进大厅,没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潘西。
今天潘西的妆容似乎格外美艳成熟,头发长了很多,用碎钻花冠精心收在脑后,深蓝色礼裙勾勒出少女初显的身姿。
我突然注意到,德拉科的领结也是深蓝色的。
“我觉得你们应该单独见一面,”德拉科把潘西往前带了一步,“毕竟曾经也是熟人嘛。”
“总觉得德拉科你另有所图哦?”我笑起来,伸手去拉潘西,她却触电般下意识躲开了我的手,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过分温柔的握住我伸过去的手。
“这也算是重新认识吧?”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语气温和,“我走之后,你们都还好吗?”
“还好,”潘西努力让自己直视我的目光显得不那么颤抖,“都好。”
“听说大家都躲着斯莱特林走。”我打趣,“没人欺负你吧?”
“没——没有。”潘西放在我手里的手指冰冷,她哆嗦着嘴唇,那神情就好像只要她说出谁的名字,下一刻那个人就会在黑魔标记下被五马分尸、血洗满门。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我轻轻放开了她的手。她惶恐看着我,似乎觉得哪里触怒了我。德拉科咳咳两声打破尴尬氛围,“潘西,别忘了我刚刚说的,别紧张。”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很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抱歉……我只是太紧张了,毕竟——毕竟——现在的身份不同……”
“但是我们依旧是同一立场呀,”我安抚她,“而且我们还有朋友这一层关系。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好啊……”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又连忙恢复了过分优雅客气的礼仪,“是的,夫人。”
我因为她的称呼发出轻笑。
夫人。
我喜欢这个称呼。它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我已经和那个人站在了一起,我们之间将拥有无人可及的亲密与情感。
这是除去血统渊源外,我们之间最可靠的羁绊。
舞会快要结束前,我发现格林德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几个以不择手段著名的食死徒。
真糟糕。
我让卢修斯帮我去花园里找找,我则回到里德尔身边,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可惜,”里德尔叹息,“我还挺喜欢维尔斯那家伙的,他做任务总是心狠手辣不留隐患。”
维尔斯就是那几个不见的食死徒其中之一。
“现在去救场还来得及。”我提醒。
“算了,”里德尔懒洋洋回答,“我喜欢有能力的属下,但是我也喜欢遵守命令的属下——我提醒过所有人不要招惹格林,他们非要找死那我也没办法。”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大厅外传来一声惨叫,几个人惊愕片刻,然后快步朝那边走去。我嗅了嗅空气里花酒芬芳下隐约传来的血腥气,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