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皇帝,以高级别的礼遇款待一行。
这行人中,不少女眷,异族女子性格奔放,相对自由,不似汉人拘礼。
秋筠急于归家,一路车子未停,直奔夏府。
到了府邸,早有家人张见,速去里面禀报。
待秋筠轻盈飘入中堂,夏夫人等不及从椅子上站起身,朝门外张望。
一听下人禀报,立马派丫鬟去书房唤老爷出来。
母女相见,虽隔三月,却似经年,夏夫人喜极而泣,黄姨娘也抹着眼角,道:“姑娘总算回来了,夫人悔得什么似的,不该让你离家”。
秋筠眼中盈盈泪花,抽动鼻翼,道:“娘,儿想您二老?”
“筠儿在那里?”夏老爷一路疾走而来,秋筠望见老父,赫然鬓角见了白,心一酸,拜了下去,夏父一把扶起,道:“为父看我的筠儿变了没有”。
一家人欢喜异常。
黄姨娘提醒道;“老爷夫人和姑娘坐下说话吧”。
一家人互叙别后之情。
秋筠隐了在莫家那一段。
秋筠回闺房,沐浴更衣,晚宴早已备下。
一家子团圆,出不出的开心,夏大人破例喝了点酒,老妻平时是不允的,秋筠看高堂父母,喜笑颜开,暗下决心,从此,不在分开。
几日后,早膳时,夏母想起道:“槿熙派人来过几次,打听你回来了没有?你得空去看看她,这孩子我一直惦记着,没个亲近的人”。
隔日,秋筠就坐了小轿去王府。
槿熙站在正房台阶张着她,见她调笑道:“还是老样子,夫婿觅的如何?没带回来让我见见”。
秋筠也笑着道:“绝世美男,藏在家里,怕拿出来京城待嫁女蜂拥而至”。
二人玩笑着,挽手进去,跟着的青语和喜鹊被王府侍女领去下处,乐得玩去了。
秋筠道:“王爷上朝了?”
槿熙道:“出门了,圣上派他去川陕劳军,路途远,要三月才回来”。
坐定,二人细细品茶,聊着心事,秋筠往窗外看看,槿熙一笑,猜透她心思,道:“你是不是找那小人啊?”
秋筠笑着道:“你鬼机灵,去哪了?怎么不在你房中”。
槿熙道:“老王妃抱去养两天,说自己福气大,什么都能镇住,等半岁给我送回来”。
秋筠忽闪明眸,猜到这是那裴侧妃造成的恶劣影响。
小声问:“那事,还没过去”。
槿熙知道她想问什么,就道:“你是不是想问裴素云如今处境?”
秋筠笑笑,槿熙聪慧,每次皆能看透她心思,槿熙轻轻品了口香茗,薄唇微挑,道:“农庄的人捎话来说,她整日不吃不喝,人整个委顿下去”。
槿熙用帕子沾了沾唇角,缓声道:“我令农庄下人们都把嘴管得严严的,王爷出门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她误以为王爷喜新厌旧,从此不要她了,这两日寻死觅活的,我让人看着她,别闹出事来,王爷回来不好交代”。
秋筠一直担心的事,此刻才放下。
这时,王爷的通房陈氏轻手轻脚进来,见秋筠见了礼,束手恭敬地回道:“有个外放的官员,从江西回来,送来东西,都是些特产,王妃看这事如何处置?”
槿熙道:“既是吃的就留下吧,各房分分”。
陈氏领命出去。
秋筠看她背影从门口消失,问:“那两个通房还老实吧?”
槿熙鼻子里哼声,‘啪嗒’合上盖碗,道:“她敢?”
把茶盏放在梨木镂空方桌上,又道:“她们看裴侧妃的下场,也吓到了,既高兴她失了宠,又小心自个那日别落得和她一般,现都规规矩矩的,就是王爷在家,也消停了不少”。
秋筠心宽,槿熙这回可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了。
槿熙问:“你与那普小王爷就这么算了?”
秋筠苦笑,道:“不算了,还能怎样?我只想消停过日子”。
槿熙理解地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过我这日子”。
秋筠垂眸,没说什么,有的话不说,槿熙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