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儿子,从就超群绝伦,除了话少,从未有过什么让他和莞歆头疼担心的事。
一半是因为性格使然,另一半也是因为生为顶级财阀家的独子,他从就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但反观现在的晏子修,却更像是一个强装大人的男孩,他心性纯稚,可又不得不武装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
无论是真实还是伪装,两个人却只有跟彼此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极力掩饰下的真实情绪。
父子俩在书房谈完话后,景绍辞就出门去公司了。
在到达之前,他给谢呈远了一通电话。
结束通话后,谢呈远一脸呆滞的站在办公室里,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十几秒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放下之后又看了一眼。
就这样反复了三四次,谢呈远终于确定他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握紧双拳从喉间发出一声鸡叫,兴奋的满脸通红。
谢呈远跳了两下之后就激动的想给黎风致电话,但号都拨出去了又按了挂断。
“不行不行,不能告诉黎。”他自言自语道。
在古玩店老板看见晏子修之前,他正躺在躺椅上假寐。
听到声音后懒洋洋撩开眼皮,紧接着就是一个鲤鱼挺朝店内跑去,连脚上的拖鞋都翻到了脚腕上。
就在他关门的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门框。
“爷,我叫您爷成吗?”老板讨饶道。
“那倒不必。”晏子修嗓音清冷的道:“我不过是来买东西罢了。”
“不是。”老板脸上满是苦笑,无奈道:“我您能别逮着我一只羊薅毛成吗?这古玩市场这么多家门店,您行行好,去别家瞅瞅。”
有生意不做是傻子,但晏子修实在太会砍价,而且次次出的价格正好处在能卖和不能卖的那个夹缝里,回回让他头疼。
前两次他都定主意不卖了,结果他媳妇正好在场,一看对方这张脸就像被迷了魂一样满口答应。
做古玩生意就没有二茬价的,他就只能忍痛割爱。
这次媳妇不在,什么他都不能做这生意。
“您这样,我给您指一去处,那地方好东西比我这多多了,您要不满意再回来也成。”
晏子修一听,想了想道:“也好。”
老板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也不使劲推门了,出来后就伸手给晏子修指路。
“从这朝右转,穿过北巷数到第五个门脸,有个叫竹缘斋的就是了。”
晏子修按照他的找到了地方,眼前是一栋仿古的二层楼,看上去倒有些别致。
雕花的两扇木门是关着的,但门前却挂着[正在营业]的木牌。
晏子修上前敲了两下,推门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串铃铛的响声。
进去之后,一楼没人,但他也并没有出声叫老板,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木质楼梯上传来了女士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手持檀香扇身穿华贵旗袍的女人,风情万种的从上面走了下来,“贵客到,有失……”
话还没有万,女人就一个屁股蹲摔在了楼梯上。
“哎呦。”女人好听的的嗓音变成了痛呼,狼狈中还夹杂着明显的紧张。
晏子修又看他一眼,右手背至身后道:“不必惊慌,我此行只买东西。”
“是。”女人完全失了优雅,赶忙起身走到他身旁。
“名字。”
女人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殷决,三百二十七年。”
晏子修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道:“你这里,可有老玉?”
十几分钟后,晏子修和殷决扯着一段红线的两头,谁都不愿撒手。
“不……行。”殷决死死的咬着牙,“五十八万我死都不卖!!”
晏子修看着她,手中也暗自使劲,“是五十八万两千七百零四毛!”
“零几毛都不行!你再不松手我咬你了嗷!”殷决呲了呲牙。
晏子修见两人僵持不下,主动让步道:“我出六十万,你把那块玉给我搭上。”
殷决气的脸都绿了,没错,是真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