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萧何一顿,在战马奔腾之中,对着郭达深深一拜:“萧何谢兄长点拨!”
郭达笑道:“无妨,你是遇到好时候了,县衙现在缺人,尤其是能办事的人,现在出政绩很快,而你身为县主吏,最差也能和我一样,成为大史令。”
“你也别有怨言,在府衙吏员,大史令外放就是县令,在其他地方你主吏干到头,也是平级调任或入郡继续从吏员起步。”
“你数数天下县令,哪个不是在咸阳历任吏员。”
“你再数数天下郡守,哪个不是出自三公九卿府。”
“要么,你从县郡州入九卿府,一路从吏员升上来,出任便是郡守左贰。”
“要么,你从县或郡州平级或下调在咸阳任吏员,干到大史令再被外放出仕。”
“当然,如果家室显赫就另当别论了,这么说吧,丞相李公次子李瞻,十五岁便是廷尉府小吏,十八岁便是县尉,二十三岁郡尉,二十六岁便是廷尉左,二十九岁廷尉正,这才当了一年,就又被下调在大律府当大史令,人家再出仕,就是真正的一州巡查使!”
“你我这辈子能不能走到九卿府,还要两说。”
“当然,更不比的,就是咱们的监国皇长孙诚公,十一岁的监国你可听过,人家出仕便是大律令,三公之位,三个月已经监国。”
“好好干,有才学,有能力,在如今这大变之局,机会很多。”
萧何又是一番感谢。
只是心中却暗暗叹息。
陌生之人突然对你释放善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已经有预感,此行东乡,并不安顺。
……
宣传大院。
嬴城再一次坐在院内的台阶上。
身侧。
淳于越,汤游,江富挺直的站着。
下方。
十万星火安静的以队列站着。
张良,陆贾,赤松子等等,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人头。
此时。
儒法农三个庞大的群体,都变得无比沉默。
“图穷匕见!”
张良的心中轻叹了一声,想到了一个故事。
而现在的宣传大院,何尝不是如此。
孔腾在离开宣传大院之后,如石沉大海再无任何消息,子思之儒的儒生们寻找无果,着急也没有用,在咸阳,儒生们犹如桉板上的鱼肉。
申望,孟左,翁公,陈乾,陈风,何鸿也消失了。
就好像他们看着这些人离开宣传大院,然后,神秘的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这些领袖首领们去了哪儿。
整个儒家现在犹如一盘散沙,尤其是礼书人手一本之后,儒家之内已经变得山头林立,各言其说,无法凝聚齐心。
而相对来说,孙氏之儒现在成为了唯一一个还算是上下齐心的儒家派系。
“真正让我担忧的是,也是我不敢深思的,宣传大院的用途啊!”
陆贾在一旁轻叹息,盯着前方的嬴城心中不安。
与张良陆贾抱着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就在此时。
嬴城再一次的堆在大喇叭上道:“开始吧!”
“想必很多人都疑惑,宣传大院聚集如此多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多余的话我就不做赘述了,很简单,你们所有人,要入驻我大秦数以万计的里内,促礼督法,纠正天下乡里百姓的思想行为,辅左乡里百姓致富,团结乡里,团结邻里,我将之称为星火,你们便是星火,遍及天下乡里,为我大秦的文明之火。”
嬴城都还没有说完,下方就已经吵吵嚷嚷了起来。
一个个不敢相信的盯着嬴城。
掀起了无边的风浪。
让他们去乡里,竟然让他们下乡里,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让他们下乡里。
“不可能,荒野之民,简陋之居,我等寒窗苦读,为的是匡扶天下,令天下太平,让天下之人懂得礼仪,让万民衣食无忧,秦国需要我们来治理,施行仁政,以仁德来感化百姓,让百姓各行其事。”
“更应该轻赋少事,减轻刑法,减轻徭役,解百姓之急,让天下盛行德行,天下便能安定。”
“敢问大律令,我等前往,拥有何等权柄,可否治理地方?”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声喧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