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阙弯腰逼近她,低声暧昧道:“我先送你回家,晚上再过来接你,嗯?”
李朝朝脸上微红:“爸妈不同意怎么办?我得听爸妈的。”
他们的婚期定在阴历六月十六,今天初四。
没办婚礼,在街坊邻居们看来,等于没结婚。
早早和他同住,传出去,别人会不会议论她啊。
陆阙尊重她的选择,又想为自己争取:“你先问问,如果他们答应,你打电话到单位,我回来接你。”
李朝朝:“我找的到,自己去。”
陆阙轻笑了一下,她怎么那么实诚。“好。”
..........
骄阳似火。
李朝朝到家出一身汗,放下布包,戴上橡胶手套,走到水井边舀水洗脸。
“你先。”她说。
陆阙挑眉:“我想用你洗过的。”
李朝朝:“.......”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她洗完将水泼了,换上干净的一盆,偏不满足他的要求。
陆阙快速鞠水洗了把脸,抽出她正在使用的毛巾,从额头擦到脸,再到脖子。
怪不得大家都想娶媳妇。
媳妇用过的毛巾都是香香的。
李朝朝没眼看,转身进堂屋,为其倒凉白开,同院里的他说:“茶水倒好了,在桌子上。”接着进屋献宝似的拿出刚开始做的鞋:“我连着缝,顶多明天就能好。”
陆阙此刻坐客厅的椅子上喝水,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那手,看着纤细柔软,指若削葱。
指甲片片透着粉,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衬得半成品的黑色布鞋,都上了档次。
隔着距离,便可瞧出细致的针脚做工。
上一世,她嫁入林家后。
母亲几次提及她,夸她贤惠能干。
林家人的衣服鞋,都是她做的,和买的没什么两样。
直叹太可惜,因为这样的好媳妇,本来属于他们家。
林母却不拿她当回事,四处讲她的坏话,说她需求大,成天勾引林衡远。
她爸妈听见这些个风言风语无心工作,和林家人吵、闹,赶上下岗潮下岗了。
抑郁外出散心,双双失足落水溺亡。
之后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差了,二十多岁的人,双目无神,乌发斑白,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她为林衡远生的那个小白眼狼,成天在她面前夏阿姨长夏阿姨短,夏阿姨多漂亮,她又老又丑。
她原本也是个极其美丽耀眼的女子啊。
李朝朝被他看的不自在,坐到他对面,低头假装整理鞋面褶皱。
良久后,听到他说:“我先走了。”
“哦。”李朝朝起身送他。
站在门口,直至他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进院子里关大门时,瞳孔倒映出王婶阴沉虚伪的面孔。
“呵!小小年纪,伤风败俗。”
李朝朝在脑子里无数次演练和王婶再见面的情形,即刻反击:“不如你,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啥一套一套的?我以为你是个干净的好姑娘,为你介绍大学生对象。谁知道你和姓陆的有一腿,如果早发现,你修八辈子的福气,我也不会为你说这门亲!”王婶恨的牙痒痒。
陆海霞四处宣传她说媒之所以能成,是因为她偷摸往姑娘身上下药,毁姑娘名声,姑娘不得不嫁。不仅导致她早前讲好的两家亲事黄了,连带她儿子自由处的对象,也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