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你自己去堂屋里拿酒精棉擦一下,一个绿箱子里就有,小玉她心情不好,一会儿还要给她奶奶哭,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别打扰她。”妇人多看了许云歌几眼,便眉开眼笑的继续收钱。
许云歌走向堂屋时,一同“醉倒”的那桌人也差不多都醒了过来。随后,那桌便传来一声惊叫,一名同桌女人忽然捂着肚子摸来摸去,紧接着嚎啕大哭,接着好像摸到什么,表情一愣,惊慌失措的惨叫起来。
“吵吵吵,吵什么吵!喝酒喝昏头了!这女人哪里来的,白喜事在这乱哭是什么意思?死的是你妈不成?!”收钱的夫妻并未前去,反倒是一桌土匪一般的各路亲戚,听见喊声就往那桌走了过去。
许云歌头皮发麻,眼前折返揪头发扯脑袋的乡村居民交流风格,落自己身上可算是要暴毙当场了。
不等别人多说,他走入堂屋搜索起来:“胡小玉在吗?我找创可贴和酒精棉。”
寻物只是借口,许云歌走入堂屋,只见一排花园一张遗像。那逝者胡寿兰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珠极为怪异,稍一走动便觉得她一直盯着自己,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避开遗像的视线,许云歌翻开收纳箱随便处理过伤势,趁着夫妻俩忙着收钱,其余的亲戚围住了之前那桌人,便在屋内独自搜索。室内没有家庭暴力痕迹,也不像凶杀案现场,胡寿兰的老伴儿走得早,另一间屋内还摆着遗像和骨灰盒的供奉,若两人都是寿终正寝,应该不至于有天大的怨气变成厉鬼。
否则人人死后都随便变厉鬼,那未免也太儿戏了。那么多车祸惨案的也没见着黑云蔽日怨气冲天,就许云歌在厕所中的仪式和那具怪尸来看,单纯的死亡,应该不会赋予死者无限强大的力量。
真正引起异变的,乃是诅咒。
任务剧情没有点名道姓厉鬼是谁,只是圈定范围,说厉鬼就在这几十上百号吃酒席的食客和主人家之中。任务名称则是更加隐晦,不知幕后秘密者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也许剧情还未展开,还是漏掉了什么线索,是我太心急了吗?要冷静啊,就当是在玩一命通关的真人解谜游戏,千万不可马虎大意。
许云歌寻物未果,听到一阵哭声,循声而去,室中有两女,其中一名女生在哭,另外一名女生则在安慰。
从两人的衣装行李上来看,拖箱未打开,行李还封着,一副刚刚回到家里的模样,仔细看向那张脸,许云歌依稀记得好像在哪看过。盯着女生的脸,仔细念着胡小玉的名字,许云歌脑海中闪过一张画面,心脏猛地一缩:抑郁女大学生跳楼自杀,校方声称不承担任何责任,家长弃尸校门索要赔偿,监控录像扑朔迷离,年轻人都怎么了?!
当初许云歌躺在病床上,读过新闻感觉无比郁闷:为什么身体健康没有病痛折磨的人,有健康的人生还不知足,他们这些想活下去的人,被疾病折腾得不成人样,却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老天就是这样戏弄凡人的吗?
可当许云歌回想起这一切,意识到眼前的胡小玉并没有死,他所处的时空并不正常,心中一动,似乎领悟到了任务背后隐藏的秘密。推门而入,两名女生脸上立即露出警惕的表情。
“你是谁?到我们房间里做什么?站住,我看你这人好面生,怎么随便往女孩子房间走?”另一名女生面露警惕,看到许云歌那病怏怏的模样,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要坏!任务安排居然只是给了个礼金,并没有真的给身份。许云歌处惊不变,试探说道:“我不是坏人,只是听说胡小玉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怕她一时想不开突然伤害自己,想和她聊聊而已。”
眼眶通红的胡小玉抬起头,疑惑道:“我们并不认识,我的事也不用你们多操心,不要动不动就把我的事到处乱传不行吗?”
“宝芝你也出去吧,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
“唉……好,有事就叫我。”被唤作宝芝的女生勉强答应,和许云歌一起退了出来。她本名叫王宝芝,许云歌在交谈之中,发现对方不是很机灵,很容易就被套出话来,很快问出她是胡小玉的大学同学,两人是感情很好的闺蜜。
目前的情看是,王宝芝知道胡小玉有些心事,因此正值假期,便打着旅游的借口陪同胡小玉回来胡家庄,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碰到她家人办丧事。胡小玉父母听说两人关系好是同学,便邀请她在胡家玩几天,王宝芝不好意思当场拒绝离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还被迫交了一份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