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虽然没开灯,但从卫生间透出来光,使得客厅并不完全黑暗。
卓亦扬转过头,直接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林远皓光裸的上身。
她慌慌张张再转回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嗔怒:“不要脸,你还光着呢!”
林远皓摸摸鼻头,满脸无辜的说道:“你说让我穿上裤子啊,我本来就穿着裤子呢。”
卓亦扬犹豫片刻,转头往下一看,果然,他下面穿着部队发的大裤衩,裤衩长度几乎快到膝盖。
只是,上半身依然光溜溜的。
她松了口气,好歹,穿着大裤衩,比一丝不挂的强。
“你故意的!大半夜的洗澡干嘛不关门?”
“不怪我啊。这会儿还不到十二点呢,不算半夜。我刚从政委家回来,所以冲澡晚了些。
我也不是故意不关门,卫生间门锁不是坏了嘛,还没来得及修,不过,你看见灯亮着呢,为什么还直接闯进来?”
“我”
卓亦扬气结,她总不能说自己睡迷糊了,后来又被美色所迷,一时没反应过来吧?
“你不是睡办公室吗?干嘛不说一声儿就回来住?”
林远皓揉了揉鼻头,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喝多了,腿上伤又疼,办公室的折叠床太小,腿都伸不开。”
卓亦扬狐疑的看着林远皓,黑暗中,并不能看见那双狭长深幽的眸子里,到底有什么情绪。
她不由往下看,微弱的亮光下,他两条光裸的长腿上,也没有绑上纱布绷带。
卓亦扬有些怀疑,他的伤真的严重?看起来好像没有伤啊!
她得目光往下,落在墨绿色的大裤衩上,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来,他刚才逐渐抬头的某方面。
卓亦扬心里的羞愤彻底变成了愤怒:
“流氓!”
林远皓耸了耸肩,显然很明白卓亦扬为什么会这么骂,非常诚恳的道了歉:
“对不住,我管不了它,关键,它对你太熟悉、也太想念!哪怕你的样貌变了,它还是认得你。”
“你你你不要脸!”
纵使上一世,卓亦扬对他的厚颜无耻早已十分熟悉,这会儿也被闹了个大红脸。
她一把推开近在咫尺胡说八道的林远皓,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还没散去,快步往卧室落荒而逃。
身后的男人突然又冒出来一句:“扬扬,我这辈子又被你看光了,你不能不负责!”
卓亦扬身子晃了晃,跑回卧室‘砰’一声儿使劲儿摔上门。
客厅,林远皓倒在沙发上,无声的大笑起来。
卓亦扬却再也睡不着,眼前一直是赤身luo体的林远皓晃啊晃。
当年,他和她因为工作相识,最初,他们的交情也仅限于为数不多的几次工作上的往来。
直到有一次,她采访一个国际关系研讨会。竟然乌龙的闯进林远皓的房间,她喝多了想吐,跑进卫生间,看见正在洗澡一丝不挂的他。
然后,便被他赖上了。他说要她负责,她也真的就负责了。
卓亦扬打开灯,拿起床头柜上的《论语别裁》,看了十几页,心才渐渐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