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店,破旧的纱窗,斑斑点点的墙面,一盏昏暗的油灯,若不是墙头钉着块写有“诊所”的木牌,段墨还以为这是等待被拆迁的危楼。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处理你那伤口应该不成问题吧。”叶池一也发觉这诊所有些破旧,难为情道。
“吧?”段墨歪着头对上叶池一的眼。
“换一家?”叶池一不肯定道。
段墨往他面前伸了伸还在流血的腿,扔了个白眼,推开门。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在头顶响起。
段墨瞥了眼铜色风铃,慢步上前,对着有些凌乱的屋子喊道,“有人在吗?”
这时里间传来咚咚的下楼声,“来了。”
声音低沉沙哑,染上岁月的痕迹。
很快竹帘被掀起,一穿着朴素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了要段墨的脸,目光停滞在流血的小腿上。
“擦伤,没事。”老人平缓说道,人往药柜走去,从里掏出一瓶酒精,半包棉签,一小截纱布。
“杵在这儿干嘛,去坐好。”老人瞪了眼段墨。
段墨抿着唇,默声往一旁看不出原色的凳子走去。
“门口那人是你朋友?”
叶池一见屋子很挤便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等着段墨。
段墨看了要卡在门缝的一小截衣袖,轻微抿唇,“你进来。”
叶池一盯着脏兮兮地自行车,苦丧着脸,车是借朋友的,这下子好了,忙完这儿还得去跟人家赔礼道歉。
“怎么了?”叶池一以为段墨伤的很严重,慌慌忙忙推门,他刚迈进一只脚,门上空的风铃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铃铛链珠滚了一地,剩下一线头还挂在上空。
老人从书柜里走出来,颤巍着身子,突然面露惊恐,浑浊的眼珠瞪大,拿起立在一旁的扫帚把叶池一往外撵。
“给我滚出去!滚!肮脏邪祟休要在我老婆子眼皮下行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散!”
“阿姨,我不是故意弄坏你风铃的……”
“别别别啊,放心脚下……”
段墨站在一旁,看戏一般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剧场,段墨扫了眼门上飘忽着的丝线,线头不齐,像是被扯断的一般。
刚他推门进来时,力气并不见有多大,不可能刮住风铃。
段墨用脚尖踢了下滚到脚边的风铃碎片,瞳孔骤然一缩,连忙看向其他碎片,怎么会这样!
黑了,全部变黑了!
风铃大部分是由铜鋳成,呈暗黄色,古朴辟邪,然而这串风铃却在刚刚一瞬间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