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给林静请了一星期的假,下课也没有人跑过来找段墨唠嗑,清净不少也无趣甚多。段墨把桌上全七八糟的试卷一股脑的塞进抽屉里,揣着一股无名火往厕所走去。
“哎,你们知道林静为什么没来上课吗,听说被人给打了。”
“真的?想不到这姑娘平时不声不响原来背地里跟一群混混儿打的火热啊。”
“那可不是呗,你说段墨和林静平时粘的跟什么一样,林静被打了,这段墨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跟老师嬉皮笑脸。”
……
段墨半依靠在门侧上,脸上很平淡,嘴唇微抿,目光在那几个女孩脸上游走打量。段墨认识这几个人,常坐特殊位置,永远在拖全班平均分的害虫。
有人看到段墨,不仅没有闭嘴,反而用更大的声音嘲讽着段墨,在她们眼里,所谓的‘好学生’不过是在老师面前卖乖讨巧,靠试卷上那个分数讨得他人的另眼相待,不过就是‘学习机器’‘呆瓜’一个,而段墨要不是因为有林静这个朋友,估计班上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真正的段墨其实是个性子内敛的小姑娘,万年马尾,做事不声不响,座位又是老师视线的盲角处,几乎很难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外面那群人正是看中了段墨的胆小,不吭声,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让人把段墨约出来,最后还把责任都推在她身上。
透明人还需顾忌什么。
“说完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对于这种只会在别人背后逞口舌之威的段墨着实看不上眼,要不是现在人来人往,段墨直接一个拳头就扔过去了。
女孩们被段墨看的有些发怵,匆匆洗完手就往教室走去,最后一个姑娘甚至在路过段墨身旁时还哼了一声,本想翻个白眼结果被段墨眼底狠厉吓得惊叫一声就逃跑了。
“没趣。”
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很快门被拉开了,一个齐肩长发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段墨也认识,她叫谭思佳,准确的说她也曾委婉欺负过小段墨。
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忘给自己卜一卦嘛,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看不顺眼,段墨不禁想扶额扼腕。
谭思佳笑眯眯的看着段墨,双手还在滴水,“带纸了吗,给一张呗。”
段墨侧过身子走向水池边,清爽的冷水从管道里流了出来洗涤着白皙的双手。洗完手后,段墨慢慢地从衣带兜里掏出纸巾,仔细的擦拭双手,事后,段墨望着谭思佳,淡淡的说道,“抱歉,用完了。”
段墨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主儿。
谭思佳也没恼,晾了一会的手也干的差不多了,随意在衣摆处擦了擦,冲着段墨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段墨,你变了。”段墨耸耸肩,没变如何,变了又如何,还是那句:我就是段墨,段墨就是我。
每一次大考结束后,都意味着班级即将迎来一次大洗牌——换座位。座位与成绩挂钩,排名靠前的人有优先资格选择自己的座位,名次越后,选择的座位余地越小,最后几人直接是班主任给安排。
段墨这次考得还算不错,班级第7,年级88,是全班进步最大的学生,班主任破格让段墨第一个选座。段墨抱着厚厚一摞的课本,径直往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走去,因为最后一排后面是垃圾桶,段墨很嫌弃。把书一股脑的塞进抽屉里实在塞不下了,抽几本常用的放在左上角,正好可以用来当枕头。
班主任看到段墨选的座位,虽然心里很是意见,但毕竟这是‘班规’福利,不便说什么,只得继续念下一个人的名字依次进去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