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契诃夫局长那里离开后,即刻给米高扬打了个电话。
“哦,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打来了电话,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米高扬在电话那边说。
“米高扬大叔,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激动地说。
“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不过你能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已经脱离了危险了。”米高扬爽朗的笑着说。
我把在哈巴罗夫斯克遇到的事情,以及契卡想要吸收我当特务的事情详细的对米高扬说了一遍。
“看样子,你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那里过得并不开心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莫斯科散散心。”米高扬同情的说。
我在哈巴罗夫斯克受到了契卡和内务部的要挟,此时见识了苏联的僵硬和黑暗,让我对管理局工作的前途失去了希望。
美智子她们在第十战俘劳改营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这让我产生了离开这个边远新城去俄罗斯欧洲部分去看一看的想法。
“好呀,我也很想你,安排好这边的事情,我会去莫斯科看你的。”我高兴的说。
我把要去莫斯科的想法跟松岛加代子和伊莉娜说了。她们俩也十分高兴。
松岛加代子虽然和我有了夫妻之实,但感于我对她的好,又知道我不会忘了雪原上生死与共的那些女人,所以明确告诉我,她不会排斥我对其它女人的感情。
“只要福生君不要忘记我就好。”她诚恳的对我说。
所以,我准备带着伊莉娜和松岛一起前行。
就在我和契诃夫局长请了长假,并且收拾旅行所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情况却拖延了我们的旅行计划。
不知是不是因为松岛离开家去哈巴看我那段时间,那个俄罗斯大妈疏于对彼得的照料,小彼得生病了。
开始我们认为小彼得只是普通的感冒,因此到医院里给他开了药。
但小彼得的病却没有立即好起来。开始是持续的低热伴着间歇性咳嗽,到后来病情却越来越严重。
孩子开始发高烧并伴随着惊厥抽搐。
我和松岛加代子彻夜伴着他,观察着孩子的情况,伊莉娜也搬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照料着孩子。
松岛加代子本身就是一名医生,所以对小彼得的情况很担忧。
“福生君,彼得他到底是怎么了,他要是有个意外,我可怎么办?”她张皇失措,六神无主的拉着我的手,试图从我这里获得些许安慰和信心。
小彼得虽然并非我的亲生骨肉,但我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孩子病成这个样子,我也忧心忡忡。
我在东北农村的时候,见过许多孩子夭折的情况。那些农村妇女因为缺医少药,大多数都有失去一两个孩子的经历。
但我们现在是在苏联,我又是这里的官员,条件不知要比东北农村的农民强出多少倍。
所以我一心想把彼得给医治好。否则,我倒真怕松岛加代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复发疯疯癫癫的性情。
但这也只是我的美好愿望,我能做的,也只是带着松岛和彼得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彼得看病。
“福生君,要是美智子在就好了。”松岛加代子见那些医生对彼得的病有些束手无措,悲伤绝望的呼号道。
美智子杀死了波地罗夫后,一直被我换了身份隐藏在战俘营中,对外宣称她已经被我枪决。
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并没有告诉松岛加代子。因为我怕像吉米扬科之类别有用心的人
再从松岛加代子这里套出真实的证据,对我和美智子不利。
另外,藤原美智子现在已经化名洛芙娜,以后勤士兵的身份藏在娜塔莉莎那里。这也是我在第十战俘营唯一可被人利用的把柄。
吉米扬科在我回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后,曾经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修补我们的关系。
我虽然很生气他把安娜推进火坑并试图陷害我的行径,但毕竟美智子她们还在他的手里,因此也就没有恩断义绝之类不计后果的言论和行为。
但是除非十分必要,我也不准备和他再有接触。
但此时,看着悲伤欲绝的松岛和奄奄一息的小彼得,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吉米扬科借人。
“您需要洛芙娜的帮忙吗?好,我会安排的。”吉米扬科并没有多问,也没有拒绝。
他是那种好无底线和原则,愿意利用一切手段去交好有用之人的人,特别是对我,他当然希望能化敌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