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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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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刻意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浓郁得几欲弥漫整座别墅,令在座Alpha都感到压迫。彼时江珉还在与人谈着后续合作,陡然闻见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信息素时紧蹙了眉。

但他未细想,而是在酒会将要结束时才猛然想起说要去洗手间的薛源迟迟未回,慌忙起身去寻找薛源。

卫生间的门紧闭,混杂的信息素从门缝底下钻出,里头还掺杂了沉闷血腥味,并随着江珉的走近愈来愈清晰。

门没锁,江珉摁下把手就能打开。里头为首的那位听见了声响,夹着烟缓缓抬眸看向他,脚底下踩着薛源肩颈,鞋尖上溅满了血,地面也积了血滩,又因薛源的挣扎而被擦蹭得斑驳。

江珉攥紧了拳却不敢出声。

“你来了,那我就给你们江家面子。”他轻笑着,在收回脚的同时也侧脸收回放在江珉身上的视线,不给他任何回话的机会,领着人就要离开。

在思考数秒后,江珉还是毅然后退半步截了他的路,抿紧了唇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是犯法,我会告你的。”

这样的行为确实是触犯了国家对于Omega的保护法,可对方却并不畏惧。灰白的烟吐在江珉脸上,是轻蔑,“你做不到的。”

江珉是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在对方带有警告意味的注视下被迫侧身让路,而后望向趴伏在冰凉瓷砖上颤抖的薛源。

身份地位的悬殊将江珉死死压制住,他没有反抗的勇气,甚至连直面薛源的勇气也没有。

他以为薛源是受到了性侵犯,因为薛源正处于发情阶段。

轻浅得不正常的信息素在空气里若隐若现,并蒙了层厚重血雾。他趴在血泊中,发出的闷哼声更让江珉不敢上前。

愧疚且恐慌的江珉报了警,但警局却没有派人前来处理这件事。

从来没有见过薛源哭的江珉在那天见到了,破碎的嘶吼从嗓子眼艰难挤出,划得江珉耳道刺痛。也在这时,江珉才发现他后颈腺体处被利器剐了个窟窿,血肉都模糊。

救护车也来得很慢,慢得江珉快要被薛源那微弱的呼吸声逼至窒息,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血落在地面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

薛源没有遭遇性侵,但在意识清醒时被人破坏腺体,想挣扎却又让Alpha的信息素死死压制住并被诱导发情,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的兢惧叠加,这比性侵还让人崩溃。

在薛源住院的时间里,江珉调取了监控记录正欲前往警局立案,却被父母阻止。这段所谓能够赴汤蹈火的情谊与家族后续的荣光相比,江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储存了那段监控视频的U盘是在薛源清醒后,由心虚紧张的江珉缓慢放在他面前,“我去立过案,但被拒绝了很多次,我想这或许是需要当事人亲自去。”

虽然江珉没有真正去往警局立案,但被警局拒绝数次的这件事如江珉所说的那样残忍地展现在了薛源身上。保护法在他所经历的事件上成了狗屁,无人愿意接案,整理好所有资料去到法院起诉也迟迟未受理。

薛源坐在法院大厅一隅,缓缓拆开档案袋取出那沓资料认真翻阅。

那天江珉看见有温热的液体从他鼻尖滑落,滴在印满了字的A4纸上,将墨黑的宋体字晕开。

他说:“没有公平……像他们说得那样,弱势群体不配拥有公平,这就是社会。”

他们是谁,这句话里的弱势群体指得是性别属性,还是家室背景,江珉都能听懂。

五月的枫杨树垂下了很长的果序,正随着微风轻颤。明朗而又温柔的薛源不应该带着满身伤痕坐在绝望的角落里,他应该出国读研,再回来成为人民教师。

是愚蠢可笑的江珉把社会当做校园,强留下薛源,肆无忌惮地崭露锋芒。

莽撞的后果只给薛源留下了伤痛,创伤后应激障碍将他回想年少恣意的资格剥夺,残缺不全的腺体让薛源被迫成为了Omega中的“废物”。

在压抑的氛围与薛源母亲的哭泣声中,江珉实在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跪在了俩人身前请求得到薛源的原谅。

“是我的错,阿姨,我以后会照顾好薛源。”

可错在哪儿呢,他却不敢说,于是薛源也就什么都不清楚,在茫然时被动地与江珉领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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