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话模式被打断,李三小姐立刻恼羞成怒:“陆大侠何时听过我说假话!”
那真是一箩筐呢, 但深谙男女之道的陆大侠何等人也啊, 立刻将自己的良心捂严实, 眼神真诚而明亮:“从未听过, 阿乐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合着我的唾沫还含有内力不成!”
……比喻!比喻不懂吗!
眼见陆小凤吃瘪, 李三小姐终于心情舒畅,甚至也没计较他鲁莽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虽然……她不知道七童介不介意。到不过某人刚才还给她脸色看, 她才不在乎他的感受呢,哼!
小气巴拉拉的李三小姐傲娇地想。
花七公子就很想当着好友的面使劲揉一揉心爱女子的头, 但他到底是个拥有“大毅力”的人, 这种时候也顽强地守住了分寸,反而问起了他的眼睛问题。
“不是说只有两种法子?”
这两种法子,陆小凤和花满楼自然都是听李乐欢提气过的, 不过他们也明白如果没有第三种法子,李乐欢绝不会这般自信。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这次不是研究解药嘛,阴差阳错就用一种珍贵药材炼制出了一副可以替代人眼膜的东西。”这理由她早就已经想好了:“虽然比不上人的眼睛, 但植物萃取的,七童你总该没有心理负担了吧?”
陆小凤听罢也立刻朝着好友看去,两双圆鼓鼓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即便他看不见也绝对感受到了,花满楼就仍不住摆手:“自然不会。”
“阿乐, 我的眼睛就拜托你了。”
看着一对好友,陆小凤突然有那么一刹那想要飙泪,真好!太特么好了!他好像喝酒啊!要最烈的那种烧刀子,喝进去从喉咙口烧到心窝子的那种!
晚间,陆大侠如愿以偿地喝到了好酒,几人对月饮酒,半点不怕凛冽的寒风,唯有李乐欢一个人苦逼逼被禁足房中捧着小米窝窝粥,委屈得差点哇地一声哭粗来。
不过到底,花满楼不舍得。只喝了一杯,就带着些糕点来看她了。
襄阳城入冬胜似焕春,草原上却是暗流涌动。自从大败花拉子模后,蒙古军民士气高涨,特别是在知道邻近两大国都饱受瘟疫肆虐后,更是蠢蠢欲动。若非是冬日苦寒加上粮草不足,此时的襄阳城恐是已经兵临城下。
但即便没有如此,开春一战已成为许多蒙古高层的共识。
诸如郭靖两母子的恩人大汗,也诸如郭靖的安答拖雷,也诸如郭靖的射箭师父哲别,他们心中都清楚,却从未想过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郭靖。
有时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概念还未被人察觉,就已经深深贯彻在生活之中了。恐怕草原上对郭家母子当真一片赤诚的,只有华筝一人了。
郭靖早在几日前就回到了草原上,万幸的是他娘亲并没有染病,甚至身体康健正在帮隔壁的阿默娘挤羊奶。
两母子隔着大半年没见着,即便严厉如郭母也是忍不住嘘寒问暖。郭靖向来对郭母有问必答,甚至他此次回来也抱着要跪拜先父牌位的心思。
“娘,孩儿已经手刃仇人,父亲在九泉底下定可以安怀了。”
郭母一听,自然眼泪唰地下来,口中一直喊着好,仿若心中大石一瞬落地,多少年梦魇终于拨开云雾,这种轻松感,十八年来第一次。
等到郭靖拜祭完郭啸天,郭母也终于收住了情绪,郭靖为了哄母亲开心,一边吃饭一边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所见所闻都说与她听。
正说着与杨康比武的事情,华筝就来了。
草原酷热与酷寒相接,天气自然不比江南的烟雨柔和动人,养出来的女子自然也大不相同。少女在十六七岁的年华本就长得快,猛地一见华筝,郭靖竟然有几分怔楞。她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幼年时的那个追着他跑的小丫头了,甚至也戴起了好看的头饰,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一看就是草原上的好女郎。
等到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被他看得羞怯转头了。
不知为何,他竟然想起了那位李三姑娘。随即他又赶紧摇了摇头,只觉自己魔怔了,干巴巴地开口:“华筝,你来啦!”
这话说得在旁边的郭母又想打自己儿子了,这榆木脑袋,人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这点儿表示,人华筝看上你当真是……郭母找不到形容词了,索性转头将空间交给年轻人。靖儿来得匆忙,这床铺还没收拾呢!
郭母就拎着儿子的行李进了旁边的小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