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也极不正常。
选择性失忆这种症状并不少见,但只记得一个男人,甚至都不是情郎就很奇怪了。而且不是一个时间段的失忆,而是……反正就是很奇怪。
“沈少堂主,令妹自从醒来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沈越也十分心痛,他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是妹妹从醒来到现在,除了睡觉几乎只有看到花四这臭小子才乖乖地安静下来,否则就狂躁不已,连饭都不吃:“是啊,舍妹自从醒来就不记得所有人了,只依赖……若非如此,我绝不会然花四踏入我沈家半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血海深仇呢。
“方便我给令妹把把脉吗?”她也有些见猎心喜,一个大夫总会对一些疑难杂症感兴趣,相信梅二先生如今还留在沈家,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而,沈嘉并不配合,甚至对她还很有些排斥。
李乐欢只能作罢,出去的时候忍不住问花满楼:“这沈嘉长得很是温柔漂亮,怎么四哥会不喜欢她啊?”
这个可真把花满楼问倒了,他看不见,并不知道沈嘉长相如何,还以为四哥是不喜对方的长相,他只能摇了摇头,只做不知。
“你这鬼丫头,看出什么来了?”梅二先生这人性情古怪,对凡事俗情并不大理解,他也一生都未成家,只觉得成了家都不能好好喝酒,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把脉看不出来的病症,自然是猜不到的。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相信人体虽然奥妙无穷,却也要适时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又略微叹了一口气:“只是她不让我把脉,我也无从下手啊!”
又与梅二先生交谈了一番,对方把了把她的脉后,两人就离开了沈家。
难得出来不用喝补汤,家里也在忙寿宴的事情很是忙碌,两人倒没急着回去,而是选择并肩走了走,几日前也是这般,只是那时候她还看不到。但如今,她已经恢复了光明,七童却仍然如此。
她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他的袖管,像是初次在赵王府里拉住他走回廊一般拉着他往前走:“七童,你猜我们走到了哪里?”
“锦绣茶楼。”
“七童,你真厉害,这你都猜得出来!”她明明已经带着他走了很多岔路,又故意不按照直线走的,怎么还是这么快猜出来了!这不科学,难道七童脑子里像夏洛克一样装了一个脑内迷宫吗?
傻瓜,这不是他猜出来的,人不是单一靠一种感觉存在的,方向感听觉固然十分重要,但有时候嗅觉也可以起到大作用:“锦绣茶楼是爹爹送我的产业,招牌的云山松雾是我亲自监督炒制的,这味道扬州城里只有这里有。”
“那也很厉害啊,我就闻不出来。”
好吧,花满楼已经放弃说服她,虽然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很是厉害,但被心爱的女子这般夸赞,心里总是欢喜的。
“走得乏了吧,我们进去歇歇喝杯茶,如何?”
李乐欢自然不会拒绝。
又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人呢,沙曼倚在二楼,姿势有些奇怪,像是避开什么地方一样。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她那日夜会黄蓉的事情被公子知道,她连九公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人用长满倒刺的鞭子抽了一顿,此刻身上还是斑斑驳驳的伤口。
她轻呵一声,不由地冷笑了出来,这世上男女,哪里来真正的爱情。如今如胶似漆,不过是没有遇上真正的阻碍。只要足够大的利益,人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不是吗?
人性,再脆弱不过了。
她也曾天真地相信男人的一张口,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她。连亲生的兄长都信不过,血缘都靠不住的东西,仅凭虚无缥缈的感情就能维系,她饮下一杯烈酒,忍不住轻呵一声。
沙曼站了起来,兴许是有了些醉意,兴许是酒精迷醉了她的痛觉,她缓慢地走出包厢,恰好此时花满楼和李乐欢二人走到了二楼,前行的小二甚是狗腿。
看来这公子家世不错,这锦绣茶楼的小二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如此的。
李乐欢刚转头说你肩膀上落了些桂花的花瓣,鼻尖一股浓烈的酒气就冲了过来。兴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立刻往前站了一步。
瞬间,女子柔软无辜的身体撞入了她的怀里,因为相撞,女子发出了些微的低呼声,那是千回百转,就是她这个女人,都有点没把持住。
花七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花七公子:嗨呀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怎么办:)!!